出行的时候,我晚上总是早早地告退,免得和他单独在一起,他烦我也烦,大家都不痛快。但有一天晚上,他派一名副官来向我传达命令,要我去参加那个以他为中心的、由熟人组成的小型聚会。我把他的这个举动理解为和解的信号,但希特勒对我依然十分冷淡,毫不让步,这种难以忍受的态度持续了一个月。他这样向我进行精神折磨,显示出他只要有一丁点不高兴,就会把全部的残忍发泄到你头上,也只有他才会这么残忍。他太吹毛求疵,敏感易怒,任何一点小小的冒犯他都永远不会原谅。
到最后,他发怒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剧烈。暴跳如雷的时候,他会用紧握的拳头捶桌子或者墙壁,表情紧张,满脸愤恨。他劈头盖脑地泼到罪人——不管是将军还是一名小军官——头上的都是粗话,从街头巷尾捡来的那些骂人的粗话。不知情者还以为是一个普鲁士军士在对一名新兵训话呢!他大发雷霆时总是以这样的话结束:“别让我再看见你,就当你已经被解职了。没有就地枪决你,算你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