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大寿,难也多,所以现在处世态度也极富于艺术性。我与文老相游,从没听见他自称过“国学大师”、“活屈原”、“当代孔子”之类的话,偶尔谈到书法,也表示:“原来我最瞧不起这个东西,现在却靠它吃饭,真是没辙。”他只是谈诗,谈文史,谈他对中国文化的热爱之情。从他那里,会知道应该怎样理解传统学术的脉络,如何进入诗、词、曲、文、史、音韵。然后回头看现今的什么什么“概论”,原来都与传统不通。当然,他也谈美。
还是引叶梦得《避暑录话》卷上记苏东坡的事来看一下吧:“子瞻在黄州及岭表,每旦起,不招客相与语,则必出而访客。所与游者,亦不尽择,各随其人高下,谈谑放荡,不复为畛畦。有不能谈者,则强之说鬼。或辞无有,则曰姑妄言之,于是闻者无不绝倒,皆尽欢后去。或一日无客,则歉然若有疾。其家子弟尝为予言之如此也。”其实,人们只看到了文老幽默洒脱的一面,其内心的痛苦,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的了解呢?
文怀沙回应全文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我诞生于忧患频连之己酉腊月初五,即阳历一九一零年一月十五日,其它歧说,俱不足信。后世史家当以此为据,无劳辨析,此哀言也;亦善言也。自揆平生碌碌,泰半荒度。堪留赠后贤及我不认识之子孙,已公开刊布者有:“正清和”三十三字真经及《四部文明》二百卷(约近一亿四千万言)。知我,罪我,有书为证,乌足道?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如是而已。
燕堂文怀沙,二OO九年二月二十日。
评论精选:有大师没文化时代的一场闹剧
作者:古清生 来源:广州日报
我希望李辉继续挖掘下去,也许那所谓的超然后面,可能正是敲击到痛处的隐忍。因为,文怀沙先生的个人史,也真的太出色了,而许多的历史细节说明,太出色的个人史都可能有原因,那就是添加了创作。
李辉在2月18日《北京晚报》质疑文怀沙先生的年龄、求学经历及坐牢的真实原因,读来十分有趣。一贯为中国文化老人造像的李辉,何以在新年投下重磅炸弹?文怀沙先生能否经得起如此一震?这都是我第一时间的感受。李辉认为,文怀沙先生有年龄作假,求学经历作假和坐牢原因作假之虞。故此,我也开始对李辉刮目相看,因为他可能转向一位真实的当代文化史学者了。
也是近些年来,我读到过许多文化老人的回忆,并且多数都谈到自己的受迫害。说实话,开始我很受感动,后来有些麻木,再后来突然起疑惑:他们怎么都是受迫害者呢?到底是谁迫害了这些文化老人们?
过去,李辉写作的文化老人传记,多以诗化叙述,个个都是硕大无朋的文化塑像,他们岸立着,享受着后人的摩拜。然而仔细思想,当代的文化老人们,到底给我们置下了哪些文化遗产?一位长我十几岁的研究哲学的朋友来找我借《庄子》的译注本,我翻出几个版本给他,他认真选了一本,说这本译注得也很差,当时叹了一声。我承认自己的古汉语一塌糊涂,但是,国内那些大师们平时都干什么去了呢?他们都干了些什么就登及大师宝座了?摊上这么一个有大师没文化的时代,真是不幸。
好了,我看到了李辉的质疑了,无论从传记作家还是文化学者的角度考察,李辉的行动必须鼓励,我并希望李辉能够将他那些文化雕塑也能尽其所能地拆除一些,以还原真实的近当代文化历史。
至于文怀沙先生的历史是否与李辉考证相同,我则也希望文怀沙先生能够出面说明及澄清,不必托词人家想借批你出名。因为,另一位被文怀沙先生誉为“五百年来一奇才”的“艺术大师”崔自默写了一篇回应李辉的文章,其中有一段——我给文翁通话,问“要不要告《北京晚报》损害名誉”。文翁叹息一声,淡然,说:“不可以,也没意义,那正是人家希望的。”
如果文怀沙先生是这么回应,我就希望李辉继续挖掘下去,也许那所谓的超然后面,可能正是敲击到痛处的隐忍。因为,文怀沙先生的个人史,也真的太出色了,而许多的历史细节说明,太出色的个人史都可能有原因,那就是添加了创作。
于德清:喧嚣的国学能有几个真正的大师
作者:于德清 来源:成都商报
2月18日,北京晚报刊发李辉的文章,对“国学大师”文怀沙的年龄、入狱经历以及学术水平提出了质疑。文章认为:文怀沙夸大了自己的年龄12岁左右;文怀沙1963年入狱不是因为右派,是因其冒充文化部顾问,猥亵、奸污妇女十余人,被以“诈骗、流氓罪”劳教至1980年;而文怀沙的楚辞研究,也被称作第一次出手就砸了锅。
李辉对文怀沙的质疑拿出了很多证据。2月19日,艺术家崔自默在其新浪博客发布文章“关于‘质疑文怀沙’的质疑———替文怀沙回应北京晚报”一文。该文自称曾就此事与文怀沙通电话,文怀沙表示不回应此事。崔自默于是为了维护沙翁的清誉而替他辩护。现在,世风日下,崔自默文章的真实性也当是存疑的,尤其是其文章中所引述的文怀沙的表态更是需要打个问号。
关于文怀沙的年龄、入狱的罪名等关键性问题,文怀沙皆未做正面回答,而是含混带过。文章中更有这样的文字被网友抓住了把柄。崔自默问文怀沙:“你得罪过那个记者?”文怀沙答:“他采访过我。那是在上个狗年。我提出‘狗放屁,放狗屁,放屁狗’几个概念:‘狗放屁’是自然现象;‘放狗屁’是指责人的不当行为;而‘放屁狗’则很可怜,不会看门,只会专业地放屁。哈哈哈。”然而,有见识的网友立刻指出,“狗放屁,放狗屁,放屁狗”论并非文怀沙的发明,而是陈独秀在“向导”周报上骂章士钊时的创举。网友进而认为,这是文怀沙欺世盗名的又一证据。崔自默如果所述是真,那么文怀沙这么说就是对李辉的一种辱骂,而不是真正的回应。然而,崔文所说是否真实,也需要文怀沙自己回答———即便别人有一万张嘴,也代替不了老先生自己出来把事情说清楚。
从“李文事件”的网民言论来看:
一哄而上地捕风捉影的折腾与声讨最活跃的老人,
意在把当代“文化名人”和“商界富豪”,
进行一次全面公投、民主审查之趋势!
然而根据三十年的改革实践,
不可否认“地位和财富的必然集中”,
是人类社会向前发展的主流动力。
由此一些年轻网民对现状不满而狂暴发泄。
这是几代人之间荣誉地位金钱分配不公的集中体现,
跟当前金融危机与仇富加深的矛盾对立一样,
相伴而生,
不可回避。
岁数大了就是好,同辈人都作古了,自己可以随便编简历,小辈们谁敢质疑?偏偏跳出个李辉较真,这下好了,连强奸妇女的事都抖出来了,晚节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