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军事贵族集团在努尔哈赤时期首先推行“以满治汉”政策,而后调整为“以汉治汉”,直到康熙八年(1669年)才明确地说:“满汉大小官员,职掌相同,品级有异,应行划一。”
说杭世骏“语中挟私”也不无道理,因为在朝为官的他深有体会:皇上召见时,满族官员自己不等点名就自主进殿,而汉员则必等点名,此足以说明“满贵”而“汉贱”。也正是这点儿“私心”即如此体会才促使他把问题上升到国政层次去讨论,更何况前代名臣魏裔介对此问题已有所涉及呢?所以,当时与杭世骏相识的人都看到他乐观的情形:他交完论文后,有点得意忘形,想与同僚们一起喝一壶。
在皇帝那边呢?大内人士后来传出消息说:皇上看了杭世骏的论文后大怒,把论文扔在地上好几次,扔了又捡回看,看了又扔,真是气坏了!
杭世骏这边酒饭未备,大内就传出旨意将他开革,赶回老家去。若是一般的等闲人物,笑容肯定要冷冻在脸上,是为哭笑不得。然而,杭世骏毕竟是博学鸿词科选上来的超级才子,他对惊恐不已的同僚们说:“怕什么呀?就算是砍头也会拉到闹市口去砍,污染不了此处我们同住的官寓。”
难得自由身!杭世骏回到老家仁和县(今杭州)不久,很快转到扬州,在一所叫“安定书院”的民间学术机构讲学,一干就是几十年,从无倦色。教书的同时,他还写书、画画,好不自在!既有自由,就难免放纵,如嗜钱好赌就成了他的经典表现。
杭世骏好钱确成癖症,比方说,他每月从书院发给的工资里取出官方正版、品相又好的三枚钱串起来,放在床上,时间一久,积攒了有一尺之厚,还有,他还把收敛破铜烂铁和民间私铸的杂钱,每每倒腾一遍,就弄到了“两手非墨污即铜绿盈寸”的地步。
弄到“铜绿盈寸”的传说也许有些夸张,但以教书著书为业后的杭世骏嗜钱成癖却从不贪图非分之财。有一次,一位商人得罪了管其行当的官员,而该官员一向佩服杭世骏的为人,所以,商人就去杭世骏那里求情,“夜半走先生所乞救,并置重金于案上”,没想到杭老先生一挥手将钱袋给扔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