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鲜之间的磨擦不断发生,朝鲜的上空阴云密布,杜勒斯对南朝鲜的访问更加剧了紧张局势。
同样也是在19日,距离战争开始还剩6天,金日成再次建议,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会议和南朝鲜的国会联合起来,建立单一的全朝鲜的立法机关,以便统一祖国。这一提议遭到南朝鲜方面再次拒绝。这与杜勒斯在南朝鲜国会疯狂诋毁北朝鲜形成了鲜明对比。
1950年6月24日是个寻常的周末。对于准备寻欢作乐的南朝鲜和美国顾问团的官兵们来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傍晚时分,静静的天空开始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到深夜,变成了滂沱大雨。朝鲜的梅雨季节来临了。
“狼来了”的喊声太平常了,流言和警报太频繁,这应该又是一个太平无事的周末之夜,至少被搞得十分厌倦的南朝鲜前线指挥官们这么认为。他们放心地前往汉城的司令部庆祝军官俱乐部的隆重开业,从乡村招募来的士兵们已放假15天去帮助收割庄稼,这使南朝鲜的防线一下子损失了1/3的力量。
军官俱乐部也有许多美国人出席,其中的重要人物是美国大使约翰·穆乔,在南朝鲜他是唯一敢和李承晚随便开玩笑的人,此时正在舞会上大显身手。
在东京,远东司令部最高军事司令官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在美国大使馆内睡得正香。至少在日本,无人有胆打扰他的睡眠。而被他轻蔑地称呼为“密苏里农夫”的上司杜鲁门,正在中午时分的华盛顿,为应付国会无穷无尽的攻击忙得焦头烂额。
凌晨4时,乌云笼罩着汉城,从三八线以北传来一种轻微而神秘的隆隆之声,坦克和卡车正在缓缓驶向最后的攻击阵地。据南朝鲜事后得到的情报认为,此时北朝鲜7个师8万名部队已经成功完成了向三八线边界开进的隐秘调动。突然间,600门火炮和约1,000门迫击炮吐出火舌,无数炮弹在三八线上空划过,映红了黑漆漆的夜空。
1950年6月25日拂晓,朝鲜战争爆发了。
不少历史学家至今还在争论关于南、北朝鲜到底是“谁打的第一枪”的问题,虽然涉及朝鲜战争的各国战争档案还没有完全解密,但是继续在“谁打的第一枪”问题上纠缠是毫无意义的。朝鲜战争爆发的性质是解决民族内部统一问题的内战,因为是内战,谁先打谁,那是他们国内的事情,别人无权说三道四。当然朝鲜战争也是具有国际背景的内战,爆发的根源是美苏两个大国在日本战败后对朝鲜的分割占领而导致的南北朝鲜分裂。没有美国的迪安·腊斯克上校在朝鲜版图上随意画出的三八线,就不会有这场发生在远东的战争。
68号绝密文件与“共产主义扩张”阴谋论
美国当地时间6月24日晚9时左右,正是礼拜六晚上,白宫接到汉城请求派兵支援的紧急电报。
艾奇逊在周末躲到了他在马里兰州哈伍德农场的家中,最近以麦卡锡为首的共和党右派对他的指责令他穷于应付,他想回到家乡来好好睡个觉。 晚上,他桌子上的白色电话响了。这是美国驻汉城大使约翰·穆乔的越洋电话,电话的内容是:朝鲜战争爆发。艾奇逊第一个反应是派人去和联合国秘书长赖依联系,第二个反应是,向正在度周末的总统通报。
和艾奇逊一样,杜鲁门也没有在白宫度这个周末。国会的共和党人,以及华盛顿潮湿的天气,都让他心烦意乱。他决定到他的密苏里老家过几天身边没有国会议员吵嚷声的日子,顺便干点农活,这比频频出席那些政治活动更让这个农夫心情舒畅。
“我打算为农场的住房造一道围栅--此举绝对没有政治目的,”杜鲁门临上专机时对国务院礼宾司司长伍德沃德说,“让那些政客们见鬼去吧!”
杜鲁门回到家乡,吃过晚饭,一家人在图书室里谈天说地。这时,电话铃响了,杜鲁门女儿玛格丽特接了电话,她说:“爸爸,是迪安·艾奇逊,说是有重要事情。”
“总统先生,我有极其重大的消息要告诉你,北朝鲜人已经入侵了南朝鲜。”
“我必须赶回首都。”杜鲁门说。
艾奇逊认为没有必要,“冒险夜航大可不必,这样会引起全国的恐慌。”他说:“我们是否应当要求联合国安理会举行一次特别会议,宣布韩国遭到侵略。”
杜鲁门在电话里同意艾奇逊的安排。放下电话筒,杜鲁门冲动地对玛格丽特说:“这可能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序幕。这场进攻是由俄国人怂恿的,必须以牙还牙。我得出的结论是,唯独实力是俄国独裁统治者唯一懂得的语言。我们必须以实力为基础给予迎头痛击并击败他们。”杜鲁门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度过了一个多梦的夜晚,第二天一早便飞回华盛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