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记得,我孩提时代初见联邦德国前总理勃兰特在波兰犹太人纪念碑前猝然双膝下跪的照片时,我伊始有些为勃兰特这般奴颜婢膝的沉痛哀悼而深感费解。
兴许是受老话“男儿膝下有黄金”的影响,又抑或缘于我自思勃兰特此举颇有做秀之嫌的直观判断,彼时彼刻的我却已记不真切。
然而当我如今复行重温勃兰特献上花圈的情境,他曾心平气和地言道:“我明确区分罪过和责任。我问心无愧,而且我认为把纳粹的罪过归咎于我们人民和这一代人是不公平的。但出任德国总理后,我却更感到有为纳粹时代的德国认罪赎罪的社会责任。”我也才渐知晓自己幼时对勃兰特的曲解有失偏颇,尽管勃兰特的心声可能无法代表全部的德国人,兴许他的双膝跪地不能换回灾难中死去的任一位犹太人至为珍贵的生命,我却深察他那份毫不推诿责任的担当、源于良心的耻感所写意的怆然与悔恨。德国人对战争的正视分明让我们看见了长久和平的希望。
德国前总理勃兰特在波兰犹太人纪念碑前猝然双膝下跪
转眼自1970年德国前总理勃兰特在犹太人纪念碑前下跪默哀,到如今德国现任总理默克尔在日本《朝日新闻》总部对日本右翼分子强烈抨击、善意规劝竟已间隔了40余载的光阴。
德国总理默克尔
默克尔坦率襟怀地直言:德国非常幸运。因为二战期间,纳粹德国制造了大屠杀,给世界人民带了可怕的经历与苦难,这种苦难在二战结束之后还一度存在,德国还是被国际社会重新接纳了。
如果我们邻国没有这么宽宏大量的话,和解是不可能达成的。德国也准备好了正视过去,我们不会遮丑。日本外相岸田文雄则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地诡辩道:“日德在二战期间的经历,以及在何种状况下进行了战后处理,邻国是哪个国家,当时的情况都不同,不应将日德进行单纯比较。”进而言之,德国似乎并没有资格向日本说教,日本也依稀不会响应德国的号召。岸田文雄所言是否经得起推敲?窃以为其实不然。毕竟二战中各国的经历虽无法复制、鲜有雷同,但这并不影响日本曾侵略亚洲诸国、滥杀平民百姓的事实,岸田文雄难免有含糊其辞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