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极具侵略色彩的“中国通”和流氓意识的“汉学家”。对中国人来说,尤其对于经历过八国联军和英法联军时代的北京人来说,那段屈辱的历史,那些曾经趁火打劫的“中国通”和为非作歹的“汉学家”,早就被扫进垃圾堆了。
然而最近,巴克斯的一本名为《太后与我》的书,先在香港问世,后在台湾出版,接着,在我们这里,一些见利忘义的文化人,也将这个英国老瘪三从泔水缸里翻腾出来。可想而知,这本“睡”了慈禧太后的书,当红一时,译者和出版社赚了一个钵满盆满,连做梦也笑出声来。但是,如此指名道姓地糟蹋死去的人,为老外作伥,给祖宗刨坟掘墓,若按中国人的传统道德观点衡量,早早晚晚是要受到天谴的。然而这有什么办法呢!人一哈洋,必无心肝,所以慈禧躺着也会中枪。
不过,细想起来,西方世界对付中国的手段、伎俩、把戏、招数,一蟹不如一蟹,不免可笑。从18世纪的炮舰政策,到19世纪的殖民蚕食,到20世纪的封锁扼杀,到21世纪的分化支解,如今竟然堕落到用这等手淫式的文学作品抹黑中国,借以宣扬西方优越的沙文主义,标榜白人至上的种族主义。这大概也确是无计可施,才出此下策。如果鸦片战争中的英军统帅义律、巴夏里,或八国联军统帅瓦德西之流,从地底下活转过来,看到他们的后人,居然下三滥到如此不堪的程度,恐怕又会气死过去。
图为邱淑贞版慈禧剧照。他与慈禧“秽乱清宫”的细节叙述触目惊心,当时慈禧已是七十老妪,却性欲旺盛,他要靠春药才能满足其需要,多次细致入微的性生活细节描述,明代小说《金瓶梅》的场景也不过如此。
图为邱淑贞版慈禧剧照。在巴恪思的笔下,晚清宫廷,从慈禧太后、王公贝勒、达官贵人到太监、宫女、伶人,过的都是淫乱污秽的生活,男女之间还算是正常的,更多的是男与男、女与女、人与兽……
杜撰式新闻的祖师爷
巴克斯之所以要到中国来撞撞运气,与老舍先生笔下的牛牧师之舅贩毒中国,倒有相似之处。牛牧师的舅舅因为偷牛在美国混不下去,巴克斯因为债务缠身在英国混不下去,两人走了同一条道。不过,牛牧师的舅舅因偷牛的缘故,被割去一只耳朵,而巴克斯欠债高达32000英镑,一抹脸宣布破产,就开溜到中国了。按 18世纪英镑的金本位制,每一个英镑含纯金7.32238克计,那笔钱差不多可以买下3万头牛,然而他却屁毛无损,两只耳朵完好如初地在脑袋上呆着,出现于东交民巷原为淳亲王府的英国大使馆。
本来,巴克斯到中国来,走的是时任大清王朝海关总税务司英国人赫德的门路,希望能在这样一个肥得流油的衙门谋一份差使。不知是因他宣告破产的不良记录,还是他声色犬马的浪荡丑闻,不堪收留,考虑其精通中文这一点,赫德顺水推舟,将他荐举给英国驻华使馆。此时,适为戊戌变法的1898年,到了9月份,形势突变,住在颐和园里的老佛爷,一举扼杀光绪新政,下令逮捕维新派领袖康有为和梁启超,并在菜市口处死谭嗣同等六君子。
而当时《泰晤士报》驻远东特派记者莫理循,偏偏在远离北京的外地旅行,于是,越俎代庖的巴克斯以莫理循之名,在《泰晤士报》发表了一连串的北京电讯,其中有许多真假莫辨的“第一手”新闻、胡编乱造的独家消息、扑朔迷离的宫闱内幕,以及无法证实的政变背景,一时间不但轰动英伦,欧美也为之侧目。70多年以后,英国历史学家休?特雷费?罗珀经过研究查实,郑重宣布,这一时期《泰晤士报》关于北京康梁维新以及随后的政变报道,“绝大多数是巴克斯出于维持生计需要而进行的杜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