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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益平:经济增速目标7.5有点高 降准降息现在还无必要

来源:金融界网站 时间:2014-11-03 10:01:27

  

《金融会客厅》专访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副院长黄益平教授

《金融街会客厅》专访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副院长黄益平 教授

  「本期导读」2013年新一届国务院履新以来,面对的是中国严峻的经济增长形势。经历了21世纪头10年的高速发展,中国经济的发展遇到了一个坎。改革已进入深水区,要想继续发展,必须实行新的改革措施,以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保持经济长期增长的活力……从最初的“不出台刺激政策、去杠杆化、调经济结构”到中国经济“上下限”的提出,有关克强经济学的解读和讨论一直没有停歇。本期《金融街会客厅》特邀“克强经济学”概念的提出者——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副院长、前巴克莱亚洲新兴市场首席经济学家黄益平教授,详解一年来总理经济新政的推进与影响,展望中国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新的增长点。

  「本期嘉宾」黄益平,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经济学博士,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副院长。先后担任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发展研究所助理研究员、澳大利亚国立大学高级讲师、花旗集团亚洲首席经济学家、巴克莱亚洲新兴市场首席经济学家。

  「片花」10月21日统计局公布多项2014三季度宏观经济数据,三季度GDP同比增长7.3%,已经创下2009年一季度以来新低,市场人士分析称,尽管政府采取了定向宽松和松绑房地产等政策,三季度经济增速还是出现了进一步放缓。与此同时,诸多机构及专家对2014全年增速7.5%都表示出不乐观。

  金融界:您刚才提到了经济不再保8%,要降到8%以下。最近其实经济数据不是太好,而且很多市场人士包括专家都认为下半年的经济增速、包括全年可能很难维持7.5,您怎么看?

  黄益平:我觉得保7.5,最后问题不太大。我们开玩笑说,央行松一松,财政部帮点忙,最后国家统计局把增长速度定在7.5%附近,应该问题不大。但是我觉得投资者从市场的角度看到的那个问题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问题,就是从今年年初以来,政府一直在采取各种微刺激措施,但是每当微刺激的手段松一下,增长速度就往下掉,所以我觉得可能这就意味着我们现在7.5%左右的目标有点高。换句话说,如果政府不刺激,这个增长速度肯定不会稳定在7.5%附近。所以从趋势看,增长速度往下走非常明显,但是如果政府很明确觉得7.5%必须要保住,我们可以预期的是政府可能采取更多的微刺激手段,定向宽松、微刺激、精准发力也好,总归会采取财政或者货币政策的措施,最终会试图把增长稳定在7.5%左右。

  金融界:我听您刚才说的分析,感觉是一直在强调还是在微刺激、定向的政策。

  黄益平:如果没有微刺激和定向宽松,增长不会在7.5%左右。

  金融界:最近您之前的一些同行,不少机构的首席经济学家都纷纷对宏观经济表现了担忧,认为这些定向的政策都不能保证7.5%可以达到,提出要加大刺激力度,有不少的首席是呼吁尽快降准降息。

  黄益平:这个我觉得有争议很正常,有的专家认为增长下去了会有一系列担心,比如说就业的问题、金融的问题、市场信心的问题,尤其是做市场研究的人士一般来说不太喜欢增长速度往下调,这个我觉得是很正常的现象。我现在是一个学者,和市场没有直接的关系,从我自己个人的看法,我觉得增长速度适当放缓是可以接受的,我们过去一直说要容忍适度的减速,但是同时要把更多的工作重点放在改革上,通过改革追求中高速的增长。

  大家担心的三个问题,一个是就业的问题,第二个是金融风险的问题,第三个是投资者信心的问题。其实这些问题和过去相比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98年亚洲金融危机的时候我们要保8,因为担心失业,我们没有很好的社会福利体系,如果农民工失去工作,社会可能会不稳定,所以保8是必要的。但是现在的情形和98年相比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98年,我们的劳动人口每年增长800万,而且有很多农村剩余劳动力,所以当时的想法是,也许每年需要1200万到1500万的新增就业机会,保8实际是为了保就业。而今天我们看到,虽然增长速度在不断下调,有的时候已经跌到7.5%以下,但是我们劳动力短缺的问题没有消失,工资仍然在上升,找工人还是非常难,这是因为我们现在的劳动人口是每年以300万的速度在下降,所以劳动力市场的挑战问题其实和15年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现在很多人说我们还是需要就业,我觉得就业和失业是潜在的风险,不是目前的风险,我们现在碰到的最大问题是工资上升太快,民工短缺很严重。当然也有部分大学生找不到工作的问题,这是结构性的问题,靠刺激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第二,大家更关心的问题是增长速度下降了,金融系统要出问题,比如说一些信托产品、银行坏账等等,我觉得这确实是值得关注的,但是我们还需要考虑的问题是,什么是控制金融风险的好方法?是现在尽量把一些风险控制在已有的范围之内,从而进一步推进改革?还是通过新的货币政策的扩张来遏制这些金融风险,我觉得应该是改革的办法更好,如果你现在通过新的货币政策扩张,增加新的杠杆,最后情况会更糟糕。我们现在为什么觉得金融风险那么大?就是因为过去的扩张太多了,钱发了那么多,金融风险增加很多,所以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刚性兑付的问题、软预算约束的问题、道德风险的问题,当然在解决的时候要采取适当的策略,不能说大家关注了就不做生意了,这是不行的,但是再刺激不是办法。

  第三是大家认为增长速度下行,投资者会没有信心。你刚刚说的投行的一些经济学家确实有一些这样的看法,但是我们也有看基本面的投资者,他们不完全会因为增长下降导致失去信心,有很多做投资看基本面的投资者,认为如果政府把增长速度定在8%,他们其实会对中国经济丧失信心,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要超过自身的能力去追求一个高增长目标,伴随而来的必定是出现更多的结构性矛盾,这些我们在过去都看到了。而恰恰是现在容忍低增长,把增长目标放在7%甚至6.5%,很多投资者会对中国经济的长远前景更有信心,反而会有投资的意愿。

  所以从这几个大家一直担心的问题来看,我觉得现在提出加大刺激力度的理由不是很充分。第一,我觉得7.5%这个目标看起来有点偏高。第二,大家担心会出现的这些问题并不像过去那么严重,即使有像金融风险这样的问题,也不应该用过去的老办法,因为过去的老办法其实是在增加风险而不是降低风险。

  金融界:我总结一下,根据您对中国经济形势的判断,觉得现在其实并没有到需要用降息降准这样的方法促进经济增长?

  黄益平:要不要用则完全取决于政府把目标放在什么地方。如果它一直把目标定在7.5%,那么我觉得降准降息是一个早晚的问题,不是要不要的问题。但是我们现在的增长速度适当的下降,应该是可以接受的。总书记说要有定力,有定力是什么意思?就是不要采取过去那样的举国保增长的手段,另外就是接受适当的减速。

  金融界:您说的接受的前提是不会影响到中国国民整体的民生发展?

  黄益平:国务院提出来的区间调控已经有了很好的定义,就是因为我们现在处于增速换挡期,从过去的高速增长转向现在的中高速增长,但是这个中高速增长目前到底在什么地方,说实话大家看法不一致,有人说现在减速是周期性,有人说是结构性的,我自己的看法是两个方面的因素都有,而且更主要的是结构性的减速,所以经济发展这么多年来增长速度要下来,这个可能是不可避免的,但是现在对中央来说最难的问题是降到多少是合适的?我觉得定向调控、区间调控的思路非常好,它就是说我现在划一个区间而不是说具体多少,区间的定义是上限不触发很严重的通胀问题,下限不触发很严重的失业问题,只要在这两个上下区间之内,都是可以接受的。我觉得这个思路非常好。但现在这个区间可能太窄了,7.5%左右,增长速度第一季度的时候掉到7.4%,上上下下都紧张得不得了。但是我们原来担心的下限问题并没有出现,没有出现很严重的失业问题。现在经济增长在减速,背后是一些结构性的矛盾。举一个例子,现在很多沿海地区的企业碰到困难,是什么困难呢?他们碰到的就是我们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这么多年经济发展很成功,但是成本上来了,劳动力成本、土地成本、能源成本,包括资金的成本都在上升。因为低成本的优势没有了,所以他下一步要做的是升级换代、创新、技术进步。当这些问题成为他面临的主要挑战,可以想像,只是增加一点财政和货币政策刺激,解决不了它结构性的矛盾,他需要做的是升级、而不是货币、财政政策的刺激。

   

作者:  责任编辑: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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