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去两个礼拜,陆卿卿还没光顾小店,穆大叔着急地问我:“她临走的时候,没说些别的?”
我使劲摇摇头,自信地用英语告诉他:“Eleven!翻译成中文是:你这是第十一遍问我。”
当他想第十二次问我的时候,陆卿卿拎着一大包东西,兴冲冲地冲这边跑来,头上的马尾辫左右直摆。
我示意一下穆大叔,之后闪到一旁,偷偷看两人谈话。
陆卿卿依旧和往常一样,先打声招呼,而后“这个那个”地开始点餐。不过穆大叔招待她的方式,和我完全不同,陆卿卿用手一个,他这边嘴里叨咕一个。
比如,陆卿卿说我要这个,他嘴里跟着告诉她:“哦,一串贡丸。”她又说我点那个,他跟着说:“嗯,鳕鱼卷。”他似乎在显摆自己的娴熟,又似乎不是。
等她点完,穆大叔从锅里一连捞出来好几串,说道:“你尝尝这个哈,新鲜的蟹黄丸,嗯,还有这个,黄金球也很好吃……”
“够了,够了,再多了我吃不完。”陆卿卿兴奋得直跺脚。
乘完丸子,浇上汤汁,拌上辣酱,一碗热气腾腾的关东煮,露出真面目。
耐不住诱惑的陆卿卿和上次一样,随便找个位子,坐下便吃。不过这次她咀嚼的节奏,远比上次慢许多。穆大叔脱掉围裙,把店交给我,坐过去陪她一起。
盯着她吃完,穆大叔带回瓷碗,摆放好她给的东西,目送她离开。
陆卿卿也时不时回头,示意自己走了,让他别送。
等穆大叔回过神,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大叔,可以啊!按台湾话怎么讲,大叔把正妹?”
他翻了我一眼,找了面墙倚着跟我说:“把又怎样?不把又怎样,反正——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啦。”
我问他为什么不可能。他告诉我,陆卿卿是高材生,她自然希望找一个有学历的男朋友,所以他才拼命地复习忙自考,怪只怪自考宽进严出,虽说入学不用考试,但若想拿到毕业证,必须一门一门地不断考试。
他还说,别看有两科蒙混过关,可凭他初中的资历,接下去的考试简直天方夜谭,所以一定没戏。
我安慰他说,其实没必要特意去考的,各有各的优点,各有各的活法,说不定姑娘更看重的,偏偏是你的厨艺。
他叹了叹气,朝我苦苦一笑,一句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