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建立军分区和各县、区的游击支队,迅速发展抗日武装。晋冀豫抗日根据地,是指同蒲路以东、黄河以北、正太路以南、平汉路以西地区,也就是太行山地区。在这里,先是建立四个军分区,继而由师参谋长倪志亮同志负责,组建晋冀豫军区。同时,我们派出约三分之二的兵力,一般以连为单位,配上营以上干部,分散到各县区,组织游击支队。较早建立起来的一批队伍有秦(基伟)赖(际发)支队,汪乃贵支队,赵(基梅)涂(锡道)支队,谢(家庆)张(国清)支队。还有平定游击队,长凝游击队,祁县游击队,太谷游击队,榆社工人游击队,寿阳游击队等。游击队成员,主要是农民,也有工人和学生,还包括一部分收编的国民党散兵。那时,晋东南一带,跑散的国民党官兵甚多。他们打着“抗日军”、“游击队”的牌子,为非作歹,骚扰百姓。这是一大祸患,直接危害我抗日根据地的开辟与巩固。为此,我们发表了《告散兵书》,欢迎他们加入八路军。条件是打日本强盗,为民族解放,不侵犯民众利益,共同艰苦奋斗。不愿留者,则发给路费,开具证明,让他们走。这件事对我们非常有利,有的散兵编入游击队以后,经过政治训练,很快成了骨干。为了加强游击队建设,我们还办了一所晋冀豫军政学校。重点培养游击队骨干。游击队的建设,一开始就置于党的绝对领导之下,所以,在后来的抗日游击战争中,游击队发挥了重要作用。
三是积极发展游击战争,打击日军的嚣张气焰。抗战初期,我们主要是运用游击战法,打击与消耗敌人。游击战,每战战果不大,但积小胜为大胜,具有战略意义。从一九三七年底到反九路围攻前,一二九师先后取得了凤凰山战斗、长生口战斗、神头岭战斗、反六路围攻和响堂铺战斗的胜利,累计歼敌两千五百人。响堂铺一次伏击战,就歼敌四百多,打掉敌人汽车一百八十辆。
四是开展统一战线工作。当时国民党在山西境内的驻军除阎锡山的部队外,还有曾万钟的第三军,李家钰的第四十七军,武士敏的第一六九师,朱怀冰的第九十四师,还有冯钦哉的第十四军团,骑兵第四师,以及汤恩伯率领的第三十一集团军。这些部队,数量是可观的。可是,蒋介石的政策不对头,虽拥有重兵,但消极避战。尽管这样,我们还是努力做争取团结的工作,巩固和扩大统一战线。象汤恩伯,他退到了榆社,不敢与日军接触,整天想着到黄河以南去。刘伯承、邓小平和我到他那里去同他交谈,劝他以大局为重,留在山西携手抗日。但没有留住,反九路围攻之前,他就率部跑到河南去了。我党在建立统一战线的同时,还利用统一战线关系,组织和发展武装力量。山西青年抗敌决死队,就是在我党与阎锡山合办的军政训练班、国民党军官教导团的基础上形成的,实际是我党领导的抗日武装,薄一波同志是主要领导人。杨秀峰同志还以国民党河北民训处的名义,组成了冀西游击队。
抓紧政权建设、扩大抗日武装、坚持独立自主的游击战争、开展统一战线,是根据地建设的重要内容。到反九路围攻前,晋冀豫抗日根据地已初具规模。几百万人发动起来了,游击队、自卫队、抗日民主政权以及工会、农会、青年救国会、妇女救国会等群众组织在各地如雨后春笋般地生长起来。巍巍的太行山上,抗日运动风起云涌,到处都是埋葬日军的坟墓。这就为反九路围攻的胜利奠定了基础。
反九路围攻开始的战场形势
晋冀豫抗日根据地的创建和游击战争的普遍开展,特别是我在军事上的重大胜利,搅得日军昼夜不得安宁。为解除我军对它的威胁,日军遂于一九三八年四月初,以其第一○八师团为主力,纠集第十六师团、二十师团、一○九师团及酒井旅团各一部,计十多个联队(其中八个步兵联队,骑兵、炮兵、工兵、辎重各一至二个联队),由邯(郸)长(治)大道上的涉县、长治,临(汾)屯(留)公路上的屯留,正太路上的平定,同蒲路上的榆次、太谷、洪洞,平汉路上的邢台,以及元氏、赞皇、昔阳、祁县等地,分九路向晋东南地区发起大规模的围攻,妄图以“分进合击”的战术,速战速决,将我军围歼于辽县、榆社、武乡地区。日军一方面进行欺骗宣传,一方面疯狂地对根据地人民进行烧杀抢掠,他们所到之处,烟火滚滚,尸横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