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门后,又是一阵炮火,左边正来了一群乱兵,要去抢财政部及海关监督处。我再也走不动了,凭两位卫兵一人抓住一边肩膀扶着走……正走之时,忽有一队兵由小巷奔出,向我们射击。同行的人叫大家伏在地上装死,那些乱兵居然跑过去,到别处去抢掠了。我们爬起又跑。过了将半小时,枪声渐少,我们跑到一座村屋,……枪声沉寂后,我化装为一村妪,剩余的一卫兵扮作贩夫,离开这村屋。那夜通宵闻见炮声……再后才欣然听见战舰开火的声音,使我知道中山先生已安全无恙了……第二天,仍旧化装为村妪,我逃到沙面,在沙面由一位同志替我找一小汽船。我与卫兵才到岭南,住友人家。
在河上,我们看见几船满载抢掠品及少女,被陈炯明的军队运往他处。后来听说有两位相貌与我相似的妇人被捕监禁。我离开广州真巧,因为那天下午,我所借宿的友人家又被搜查。那天晚上,我终于在舰上见到中山先生,真如死别重逢。后来我仍旧化装由香港搭轮来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