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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根的一代”:台湾“外省人”的本土化历程

来源:中网资讯综合 时间:2014-06-07 17:37:54

  “外省人”的荣耀与失落

  宫铃像大部分“外省人”一样,从小在台北长大。“我就读的学区都是外省人居多的学区,在我的小学和初中,班上也基本没有本省人。小学的老师基本全是外省人。直到上高中我才接触到本省人。”宫铃在上小学时就参加过演讲比赛,“我参加全台北市的朗诵、演讲、作文,都得过奖。这是一个本省小孩难以做到的,因为在国语的发音咬字上,对于一般本省小孩是比较难的。”然而,这种优势,后来被打破了。她记得自己上小学时,校门口的校训还是“做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到了中学,流行的说法是“我是中国人,也是台湾人”,到了上大学时,“你再说你是中国人就‘傻’了。”在大学里,宫铃听到她的同学见她过来,直接就用台语说,“外省婆来了”。“这个进程也就是十几年。十几年改变一个政治意识形态,是很快的。”宫铃说。

  “这时候我意识到一些事情。原来外省人在统治台湾的过程当中,利用了一些制度化的手段,以保有外省人在这个社会群体中的特殊性。虽然在这个过程中我还小,但我们这个群体相当程度上压抑了另外一个群体的发展,才能够保有我们自己的身份空间。”那个时候,宫铃说她甚至坐出租车时都有一种恐惧,“甚至要学几句台语来保命。坐计程车,你讲了一句很标准的国语,就被人知道你是外省人,就得滚下去了。”

  意识到“外省人”的地位失落的,还有相当一批出身“外省”的台湾文化人。

  翻开台湾的知名人物名单,从政界到演艺界,相当高的比例都是“外省人”。政治人物马英九、郝龙斌之辈就不用说,在文化圈,高金素梅、胡瓜、林青霞、秦汉、李宗盛、罗大佑等等著名艺人都是“外省人”,也就是说,因为台湾在战后的政治环境,实际在台湾相当长的时间内掌握话语权的都是“外省人”。或许,至今中国大陆的读者观众认识台湾的途径也仍然是通过“外省人”们的作品。

  《童年往事》的编剧之一朱天文,祖籍山东,也在这支“外省人”的队伍中。她和她的妹妹朱天心(还有一位妹妹朱天衣),都是台湾著名的当代女作家。而且,朱天心一部代表作,就名为《想我眷村的兄弟们》,眷村,即当年国民党大批军人刚进入台湾时安置家眷的地方,今天的“外省人二代”,或者我们可以称他们为“蓝色二代”,大都是在那种与台湾本岛相对隔绝环境中成长起来的。我们在《童年往事》中可以看到这种眷村的面貌,据说这是在嘉义市旧监狱旁的取景,那充满日式风格的建筑群,构筑出早期台湾社会民众的集体回忆。如今,这些眷村大多都被拆了,而在眷村中长大的作家们,则写出“眷村文化”作品来留住那些记忆。

  朱天心的心路历程或许是这些住过眷村的“外省人二代”的一个代表。

  在小时候,朱天心很“爱国”。她曾对另一位台湾政治人物林正杰谈过自己的心路:“一般来讲,一个在眷村长大的子弟是很容易认同国民党的,认为国民党就是政府,因为眷村的生活都是由国民党照顾的,如果你反对国民党,那你就根本活不下去了……记得我在念高中的时候,如果朝会唱‘国歌’的时候我看到有人在讲话或者聊天,朝会结束后我就会去找他们理论,甚至跟他们打架。当时,我一直很担心我们的老‘总统’会死掉,我觉得如果他死了,我们的‘国家’就没有前途了……”用朱天心的话总结,这是“国族寓意加眷村生活加党国教育加父母辈强大真实的乡愁……这些交织而成”。

  台湾成功大学的一位学者孙洁茹,曾经专门著文研究过朱天心的心理转变过程。孙洁茹指出,朱天心的转折也正是发生在“解严”之后。“外省族群在国民党的掌权时期,的确相较于本省族群享有较多资源,但随着强人政治的不合时宜,与在国际情势转变的压力下,国民党开始采取本土化政策,外省族群的处境日渐艰难。”孙洁茹在这篇名为《外省第二代的认同历程--以朱天心及其小说为例》的论文中指出,“1987年的解严,对外省族群(尤其是第一代的外省人)而言,从1949年以来‘反共复国’的努力与信念正式宣告是一场荒谬,造成极大的失落感。”

  随着眷村被一批批拆毁改建,这些“眷村人”不得不开始融入台湾社会,朱天心的笔下,曾描写过他们搬家后感到的“不对劲”,她在一篇文章中这样描述他们:“眷村的人总习惯叫那些村外的人,不一定是农家的,也不定是本省人的,都一律叫老百姓……这种叫法的感情是很复杂特别的,有些轻视的意思,有些怜惜,又有些洋洋自得,像是老兵们的心情,自己真是戍守前方保乡卫国的英勇战士啊……”

作者:  责任编辑:yaoq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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