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指能战善战之师而言,否则亦将踏上“长沙”、“桂林”覆辙,于一日之间被敌攻占。以上三案,为高级司令部用兵不当,援军就有覆没之可能。援军将领,为本身利害计,权衡轻重,战必涉险不如不战,向上一通谎报电文搪塞,就可逃避此战,既无责任又无损耗,何乐不为?
我高级司令部无精算、无配合、不知敌、不知已,不能适时供应战场需求以保持部队续战力,不能适应敌情变化,连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之单纯措施,都未能做好,更谈不上整个战局兵力之有效运用了。我评论高级司令部,言词间好像有点过份,未能顾及上级颜面,深感歉疚。
但是,诸位已看过前面所写诸战役,相互对照引证,谅必能宥我直言不虚也。再将所说“不能适应敌情变化”而随之变化一语,用事实加以证明:以衡阳会战为例,敌我战略部署及兵力运用,来检讨其得失。我战略部署和目的,前面曾说过,以衡阳为核心,主力分布于衡阳各邻县,衡阳核心死守以消耗敌之战力,将敌主力逐次吸引至衡阳郊区,俟衡阳守军,战至力不从心时,我外围友军齐向衡阳争进,将敌主力反包围歼灭之。
敌第十一军团横山司令看透了我战略部署及目的,对衡阳攻势,虽一挫再挫伤亡惨重,对攻城之六十八、一一六两个师团,只整补无增援,而不将其主力投入攻城战。横山的用兵观点非常正确,他说:“只要将敌人外围主力击破,衡阳守军得不到援军,在无补给之情况下,至其战力耗尽时,则不攻自破矣。”果然,敌将湘江东岸国军全部压迫至衡阳以南很远地区后,方抽调三个师团兵力,加入衡阳攻城战,亦即敌第三次之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