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马克:“中国确实具有世界性的诗人,我和汉学家马悦然一直关注中国的现代诗,但具体细节有50年的保密期。”
长久以来,在我的书架上,陈列着不少作家的签名书。最近收藏的一本,说来很有意思,也很有意义。
这是在前不久,诗人聂广友来电邀我参加他一个在上海文艺社即将出版的辑刊《风月大地》及论坛,与诗人、翻译家李笠带队来沪的北欧诗人的交流会,他说前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主席也随行。也巧,前不久在季风书园我曾买了李笠翻译的瑞典诗人埃斯马克的诗集《黑银河》(春风文艺出版)。作者简介说,他曾是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主席(现任评委),莫非就是他?
读了他诸如“语言的诞生∕一切就会呈现∕如腭下的痒”(《语言的诞生》)———这是舒婷说的“技痒”———感到格外新鲜;“这个工棚是一座万人坑。我们分享这死亡。”(《我永远叫曼德斯坦姆》),埃斯马克的反讽和触及到俄罗斯白银时代苦难的深度,让我难忘。出色的翻译,较多年前李笠译的第一本瑞典诗人诗集《冰雪的声音》,更让我满足!在交流会上,北欧诗人中一位鹤发童颜的诗人,就是前诺贝尔文学奖主席埃斯马克!他朗诵了他的一首《焚书》,这让我感到意外,一个老外竟对明代的李贽颇感兴趣。诗以第一人称“我”,表达了诗人和李贽一样蔑视传统伦理道德,试图纠正宋明理学对孔子的误读,“在一根发丝的末梢∕他们重建了一座寺庙”。
从埃斯马克诗歌的价值取向上,也许可以看到进入诺奖的一个标杆!
一拨北欧诗人依次朗诵自己的作品后,我向埃斯马克提出了“中国现代诗离诺奖有多远”的问题,他显然措手不及,“这距离是一米,还是一里?”大家都笑了!我又说,“诗人韩作荣曾说过,中国现代诗人中不乏有世界的诗人。”
“中国确实具有世界性的诗人,我和汉学家马悦然一直关注中国的现代诗,但具体细节有50年的保密期。”他的回答显然让我们失望。
也许,我的这个敏感的问题,对于诺奖评委埃斯马克来说,确实是应该很好思考的问题。
所以李笠来信说,埃斯马克在回到瑞典后,“他一再谈到你提出的问题。”
的确,对于中国这样一个泱泱的文学大国,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应不带偏见地正视中国文学的诺贝尔奖的问题的时候了。李笠信中提及的文章,是我写的一篇随访《诗歌是世界语———与北欧诗人交流记事》;在交流会上我赠送给埃斯马克的两本,一本是我和诗人忠村合作主编的《波涛下的花园———中外名家现代诗技法鉴赏》(目录中英文对照),一本《李天靖短诗选———中英对照》。
《波涛下的花园———中外名家现代诗技法鉴赏》这本书里介绍了不少著名的外国诗人的作品外,还介绍了中国不少优秀的现代诗人的作品,埃斯马克能将此书带到瑞典,我感到十分欣慰!盼他和马悦然先生更深入地了解中国的现代诗。希望中国的现代诗通过不懈地努力,离诺奖不再遥远。
埃斯马克在我带去的一本他的《黑银河》诗集上的签名,他用柔美的瑞典语朗诵诗歌的声音,他蔼然的微笑,都是我心灵永远的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