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里拉之父是怎么炼成的
当初郭氏家族全资投入炼糖业,当丰厚的利润滚滚而来时,郭鹤年又做出多元化国际化的决策,把放到一个篮子的鸡蛋又放回多个篮子里。
除了继续发展炼糖业,郭鹤年又将企业经营的触角伸到粮食、工业、航运、矿产,地产、国际贸易、保险(放心保)、酒店、建筑等多方面。上世纪90年代,他以巨资收购香港英文报《南华早报》、香港无线电视等香港重要媒体,从而使他多了个“传媒大亨”的美誉。
在郭鹤年众多的王冠中,除了糖王之外,“香格里拉之父”的称号格外醒目。
七十年代初,亚洲政局大体稳定,经济发展迅速,经常飞往世界各地的郭鹤年又注意到旅游业将是一个重点发展区域。而酒店则是旅游业的发展工具之一,环太平洋区域拥有促进旅游业成长的最大潜能。
1971年,郭鹤年在新加坡建立了他的第一家酒店——香格里拉酒店。
像当年糖业一战一样,定位于高级酒店的香格里拉酒店又是一战成名。郭鹤年趁热打铁,开始在新马泰布局。渐渐地,香格里拉被认为是高级、与众不同的象征。而在郭鹤年创办的酒店中,只有最高档次的五星级宾馆才能命名为“香格里拉”。
香格里拉酒店提供了衡量亚洲酒店服务的一个标尺。比如“亚洲人的待客之道”,就发轫于香格里拉酒店,风行于世界。
打不倒的商业巨子
六七十年代是郭鹤年事业发展的黄金时期,似乎他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后来他说了历年心得:失败是成功之母,我本人的经验,成功也是失败之母。这位商界奇才也历经了几次商业帝国拓展中的失败。
早年郭鹤年的力克务公司就经营航运业,他的船队后来也成为家族企业的重要部分。七十年代的经济复苏让航运界十分乐观,船只被一艘艘造起来,到了八十年代大家却发现全球贸易虽然繁荣,但一些原产品加工生产已经转移到原料产地,而且飞机也被用来运货,航运生意日渐清淡。
经过慎重的考虑,郭鹤年决定从航运业中脱身,只保留在新加坡的太平洋船务。据媒体估计,他在航运业的损失高达1亿美金。
与此同时,曾经给他带来荣耀的酒店业在八十年代中期也陷入了低潮,不过他不再“断腕”。后来他解释道:酒店主人的成功故事,必定促使他人造更多的酒店,最终造成客房过剩,但是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平衡之后,还会有一个盛宴期。因此郭鹤年相信酒店业还会看到“太阳的再度照耀”。
而曾让他最早成名的糖业在八十年代后期因判断失误,在糖的期货生意上遭遇滑铁卢。几次失误让郭鹤年对“成功是失败之母”有了特别的认识。不过他不会就此泄气。新加坡财经界由此评价郭鹤年不是一个在经济衰退时期会破产的人。
与中国的“不打不相识”
祖籍中国福建的郭鹤年与中国的结缘却是从一场贸易战开始。1962年还是“马来西亚糖王”的郭鹤年突然发现当地市场白糖数量急剧增加,他调查后才得知,这是来自中国的白糖。中国政府希望能占领这个市场,以赚取外汇。眼见中国糖物美价廉,郭鹤年并未退让,他从印尼调来更廉价的糖,终于夺回了市场,由此奠定他的糖王地位。
这次与中国的贸易战,却让中国政府对他刮目相看。
1973年,还在新加坡的郭鹤年被一个神秘电话请到了香港,在那里他见到了中国外经贸部的官员和华润公司的高管。原来中国政府希望他帮助国内搞一批糖,同时也帮做一些期货。在之后的几周时间里,郭鹤年漂亮地实现了承诺,不但帮助中国从巴西买回了优惠价的白糖,还从期货市场赚了四五百万美金,并按要求存入了中国银行伦敦分行。
这次联手,郭鹤年被定位为“爱国华侨”。改革开放后,他成为各地政府最受欢迎的投资者之一。
在上海,他参与了虹口区的重建以及闸北不夜城的部分重建;在杭州,他建了中国内地第一家香格里拉酒店;在北京,他兴建了地标建筑物——国际贸易中心。即使在89年的政治风波后,很多外国投资者相断撤资,郭鹤年反而增加了项目和投资。
从在中国一系列的投资来看,郭鹤年不仅是一位精明的商人,更是一个出色的观察家。他认定:一名生意人必需保持对时势的敏感与警觉。
这种政治敏感度从他的父辈就可以看出来。早在郭钦鉴发家之后,他就与当地政府首脑关系很好,战后,他因此担任了米粮统治官的要职,负责采购事务。而郭家的东升公司还经营了政府特许生意,家族企业更赚得盆满钵满了。
第二代鹤字辈中,郭鹤年的大哥郭鹤举在外交界颇有作为,还曾被委任为马来西亚驻欧洲共同体育首席代表。
而郭鹤年一直对外声称,“我只是一个商人”。他本人并不热衷政治功名,但却十分注意和政界保持密切的关系。在经济上他对马来西亚的执政党和反对者都提供支持,但他很少在公开场合发表言论,更不愿接受媒体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