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想,这个女孩的身上有什么故事呢?
初四下午,王琪向我借钱,说姜小雅没钱给孩子买尿布,她也没带。我说,你别管了,我给她买吧。随后我来到医院服务社买了尿不湿、奶粉、罐头,想了想,又买了几包卫生纸。我拎着这些东西送到病房,小雅和孩子都睡着了,我便悄悄退了出来。
第二天早上下班,我不由自主来到病房。小雅满脸歉意地说,谢谢你帮我买了这么多东西,我会还你的。我忙说:“没关系,以后再说吧。”她拿出一张纸条说,还想麻烦你一件事,这是我好朋友的地址,很久没联系了。你能不能帮我去找她。我接过纸条,上面写着地址,还有三个字:黄一帆。
当天下午,我找到黄一帆,把姜小雅的情况告诉她,就回家了。
正月初八我刚上班,王琪就告诉我,姜小雅找我。来到病房,姜小雅不在,黄一帆在。她谢过我,然后说明天她就要回上海,请我有时间照顾一下小雅。
姜小雅回来了,微笑着递上二百元钱,说:“也不知道这点钱还你够不够?”我急忙推回去说:“以后再说吧,你正用钱呢。”姜小雅没再推辞,眼里却流下泪来,那样子让我很难过。
一晃几个月过去,我未和姜小雅联系,但她忧郁的样子在我心里却总是挥之不去。
五月中旬的一天,我突然接到黄一帆的电话,她说最近一直联系不上小雅,想请我去看看。但等我再次来到小雅的住处,房东说,她半个月前搬走了。
路口收废品的帮她搬过家,他带我来到一个十分偏僻的小院。一位大娘开了门,得知我要找小雅,瞪了我一眼说,你可真狠心,娘俩快饿死了。
我刚走进院子,就听到婴儿的哭声。推门进去,看到的是令人心酸的景象:简易的行军床上铺着一张凉席,孩子躺在上面正蹬着小腿哇哇大哭,床旁边方凳上放着奶瓶和奶粉……小雅不在,孩子被一条软丝巾绑在床头。
我急忙冲好半瓶奶,放到孩子嘴里,小家伙立刻不哭了。这时,姜小雅提着几样青菜急匆匆推门进来,看到我很吃惊也有些惊喜。她轻声问:“秦主任,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说是黄一帆让我来的,然后拿出手机让她给黄一帆打电话。电话打通了,不知道黄说什么,只见小雅一边轻声回答,一边用手擦眼泪。那孤立无助的样子,真让人爱怜。
等她打完电话,我让她等我,便到附近超市采购了些食品还有米和面。我抱着东西回到小屋,小雅看着我,无声地落下泪。走时,我留下300元钱,对她说:“困难是暂时的,别苦了孩子,需要帮忙,就给我打电话。”她脸上挂着泪,使劲点头。路上,我一直想,这女孩身上到底有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