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卫还击反击战开始以来,经过近一周时间的作战,我军已成功的摸索出在山地,步兵和坦克协同作战的有效方法。即遇敌伏击时,一般由坦克以火炮、高射机枪压制敌火力点;步兵下车打掉越军反坦克兵器阵地。但这个坦克连是刚执行完任务归建途中,且所经地区敌主力部队已被歼灭或打散。因此,并没有搭载步兵分队,车上唯一的步兵就是侦察参谋李叔叔。在损失掉首车之后,坦克连也几乎被堵在峡谷之中,成了越军的靶子,坦克车上的火炮和并列机枪、航向机枪因为射界的原因,肯定无法形成对位于高地之上越军的威胁,而开窗操作高射机枪,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无异于主动减员。李参谋第一反应便是下车!随即以一个标准的战术动作翻身到了车下,就在他伏身卧倒的同时,一串冲锋枪子弹打在距离他身体不到半米的位置,溅起一片石粉和烟尘。
伏在车前,借着山石的掩护,李参谋才发现坦克连处境的险恶,在这条底部不足五十米宽的峡谷中,由于被击中的首车恰好挡住了通行的道路,整个坦克连的十几辆战车被困在这条狭窄的谷地之中,此时,坦克连的官兵迅速作出了反应,第二辆车的坦克驾驶员猛轰油门,用战车去撞击被损毁坦克一侧的土质崖壁,试图为之支部队拓宽道路。几名坦克兵也迅速的端着冲锋枪,挥动着手枪从各自坦克中钻出,就在这时,又一发火箭弹从第一次发射位置不远的地方呼啸而来,没有人惊呼,都顺着火箭弹来袭方向寻找躲藏在暗处的越军,在不到七八十米的距离上,发现了躲在山石后面,一个头戴蓑笠的越南人,依然保持着刚才的侧身射击姿势,此时,火箭弹在尾车侧后十来米的距离炸响。
坦克兵们依托山石、车身等地形,迅速火力封锁了火箭筒手藏身的位置,但二分钟后,距刚才发射位置不足四十米的地方,刚才那个越南人又再一次的站起,同时,在他左侧后方,响起了清脆的轻机枪的炸响,很显然,这是一个分工明确的战斗组,一人负责使用火箭筒攻击坦克,其它人负责掩护,几名坦克兵冒着轻机枪的弹雨,勇敢的向这名为了选择最佳射界几乎全部暴露在坦克兵眼前的火箭筒手射击着,因为干扰,那个越南人打出的火箭弹远远偏离了方向。李参谋看到,那绝不是越南正规军的装束,甚至不是公安屯的越南公安。民兵?!稀疏的轻机枪射击声和并不准确的弹着点进一步印证了李参谋的判断,是民兵,而且人数不会多于五人。
两发火箭弹全部是在100米距离内完成的射击,在这个距离上,虽然更容易被我军步兵火力压制,但发射的突然性和准确性使火箭筒的威力得到了最大的发挥。必须采取最有效的措施迟滞并阻止火箭筒的再一次发射。李参谋迅速为几名坦克手进行了战斗分工,由三名冲锋枪手负责观察并压制近距离上的越南反坦克火箭手,坦克上的高射机枪以打平射击的方式向一切可能的目标进行不间断射击。在完成了基本的兵力配置之后,李参谋拿过了一名坦克兵手中的冲锋枪,因为是乘车行动,他没带长枪,只是随身携带一支五四式手枪,对于山岳从林地作战,手枪基本上属于心理安慰性武器已被那次战争所证明。
考虑到越军人数不多,并且战术素养并不是很高,李参谋决定带一名以前曾是步兵的二炮手冲击到敌发射阵地,在近距离上消灭越军火箭筒手,尽快解除对我坦克的威胁。在攀爬的过程中,李参谋明显的感觉到,越军已被高射机枪和冲锋枪组成的火网基本压制住,再也没有听到四o火发射的声音。高地上越军轻机枪和冲锋枪交替射击的声音也越来越断续。在冲进半山腰部越军交通壕时,李参谋大致观察了一下,就带着那个兵向最方便攻击我坦克的位置冲去。在一个简易的a字形茅竹搭建的隐蔽部附近,看到了一幕据李参谋讲至今还犹在眼前。
一个头戴蓑笠,穿着农家布衣,打着赤脚,长发披肩的越南女人正背对着二个人用一支装着实弹的四o火聚精会神地向山下瞄准。没有一丝犹豫,李参谋扑了上去,女人倒下,四o火甩在了一边,“捆起他来”李参谋吼着,女人用一种嘶哑的声音尖叫着,说着什么,那个兵迅速的将那个女人按在地上开始捆绑……就在这时,李参谋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声碎石的响动,在他转身的瞬间,他看到了一个同样装束的越南女人滑倒在距离他不到十米的侧后,同时,他看到了喷吐着硝烟的枪口,很显然,她是听到了同伴的喊叫冲过来支援,甚至忘记了隐蔽接近,甚至没有走交通壕,就直接赤脚踩着锋利的石碴冲了过来,也正是这个原因,在距李参谋他们很近的距离,她的脚踩到了越南人自己埋设的竹签,在即将扣动扳击的那一瞬间滑倒了……
此时,兵正在用力的制服着那个火箭筒手,李参谋的冲锋枪也放在距离自己一米远的地方,他清楚地看到,那双越南人特有的眼睛聚焦在自己身上,很显然,不到一秒钟之内,这个坐在地上伤了脚的越南女人会将弹雨倾泻在自己和战友身上,也就是那个短短的瞬间,李参谋拔出了手枪,完成了据说他在越南最近距离最快速的连续两次射击,越南女人倒在那片山坡之上,再也没有起来,几名坦克兵这时也冲了上来,也就在那两声枪响过后,群山静寂,仿佛这里不曾经是战场,简单的打扫战争,一座高地之上,确实只有两名女民兵,除此之外,再没有越南人的痕迹,但各种武器,足够一支步兵战斗班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