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40分钟的节目,以《黎明前的暗战》为题,却几乎没说上几句关于这部电视剧的话,更不必说有能使观众得到营养的话。说事,变成了“不说事”。那么,节目的内容是些什么呢?如同眼下许多时髦的电视节目一样,剩下的只有两个字——“闹”和“玩”!于是,独唱、合唱、跳舞、诗朗诵以及插科打诨出洋相……等等,悉数花样翻新,轮番登场。除去制片人讲的那几句“制作这部戏是为了使过着今天美好生活的观众,不要忘记这段历史,不要忘记历史中作出光荣贡献和英勇牺牲的中共地下党员”(大意)以外,似乎很难让观众再记住什么了。节目里,“闹”了也“玩”了,但是丝毫也掩盖不住内容的空虚、内涵的苍白。甚至,正是由于前者才衬托得后者更加突出和强烈。其实,倒也并不奇怪,因为这里:“没有人琢磨生命力的事,没有人想想深度、厚度的事,没有人想想影响力的事。”(崔永元语)
说到此处,又遇到了一个不可回避的命题,那就是为了什么一定要“闹”和“玩”呢?据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吸引眼球”和“提高收视率”。那么,笔者忍不住地想再追问一句:“吸引眼球”和“提高收视率”又是为了什么呢……但愿,我们不要再犯那个通病——为了手段而忘记了目的!
小崔在录制新版节目的时候,坦言:“我一点感觉都找不到。”当然,一个具有较高思想修养的主持人,如果录制这样的肤浅节目还能够很心安、很适应、很快活、很得意,那才是天大的笑话。对此,小崔曾理直气壮地问道:“为什么我们坐在那儿认认真真地谈着的,肯定就不如装神弄鬼的更吸引眼球呢?”
近些年以来,真正的文艺批评一直比较缺失。一个文艺作品诞生以后,要么是没有任何反响,要么是吹捧之风盛行。文艺批评文章当中,充斥着好话、大话、空话、套话,乃至假话,就是没有中肯的、深刻的批评,也没有中肯的、深刻的赞扬。想想看,文艺事业之车的前进,是要依靠两个轮子的,一个是文艺创作;一个是文艺批评。文艺批评的轮子转不起来,我们的文艺事业之车还能够开得动吗?
或许,从一定意义上看,新版《小崔说事》是今日文艺批评方面的一个缩影——一个让人高兴不起来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