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局并不令人意外。从它出台的那一天起,围绕它的争议就没停止过:“涉嫌垄断”、“于法无据”、“侵害消费者利益”、“不符合市场经济规律”……实体书店、网络书店的一致抵制,早就宣告了它一纸空文的命运。
但是我依然怀疑,读者果真能从眼花缭乱的各种图书打折中获益吗?如果一本原本20元的书,被定价为30元,然后打8折24元卖给你,是赚了,还是亏了?没有公开透明的定价机制,只有此起彼伏的打折叫卖声,这就是中国出版发行业的现实。长远而言,出版发行业将因恶性价格战而失去自我发展的能力,读者未来面对的,可能是一个充斥着劣质、低价图书的市场。
近年随着地价、房租的飞速上升以及网络书店的崛起,图书零售终端数量,已经从高峰期的23万多家,减少到去年的16万家。越来越多的书店关张转行。一些业者感叹:“书价太低,卖书不如卖饮料。”许多大型书城如果不是政府补贴,根本就活不下去。
与之同时,上海有一项调查说,80%多的中国人认为,书价高是自己不读书的主要原因。中国的书真的贵吗?不必和欧美日等发达国家比,就是和亚洲发展中国家比,中国的书价也算低的。同样一本奥巴马自传,印尼版的价格是13万印尼盾,约合人民币80多元,而在中国不过30多元;马来西亚一家网络书店上的图书价格大都在50至70林吉特,约合100元至150元人民币。
书价即便降下来,恐怕读书的人未必增多。图书销售也存在二八定律:80%的图书是被20%的铁杆阅读爱好者买走了,而对那80%的读者而言,图书打不打折,意义其实不太大。
有朋友问,图书打折对于你这个经常买书的人不是实实在在的好事吗?我的回答是:我希望买到价格和内容都不含水分的书。图书限折令来了,不必为之出离愤怒;图书限折令废了,也不必为之欢欣鼓舞。因为无论存废,它都无力改变中国出版业的现状。
写到这里,突然想到前几天看到的一条新闻:中国超越美国成为世界第二大奢侈品消费市场,年消费额达94亿美元,约合640亿元人民币。
而据《2009年新闻出版产业分析报告》披露:2009年,中国图书出版的总产出是477亿元人民币。
两条新闻放在一起看,真让人不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