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们也曾听到一些雷人雷语,比如“宁愿坐在宝马里哭”的马诺,就说过“交过的七八个男友仅是零头”一类的话;一位自称“毒舌头”的女人,则宣称其座右铭是“除非你多金,否则别理我”;还有说了“非豪宅男不嫁”的朱真芳;以及被称为“整容女”的陈娟,也说了“你们认为我哪里漂亮,我哪里就是整过的”话。这些话应该还属于价值观的范畴,固然有拜金之嫌,但在当今这个倡导价值多元的时代,似乎也无可厚非。
不过,这种情形现在却有愈演愈烈之势,雷人雷语也跟着水涨船高,露出了更加赤裸裸的面貌。近日便有男嘉宾提出了“检验对方性能力”的要求,而女嘉宾亦欣然接受。真不知这种“原生态”最后会不会“原生”到野人或者类人猿那里去。近年来颇有人喜谈人的动物性,以为这才真实,不“装”。孰不知人之所以为人,却是因为文明或文化掩饰,甚至约束了人的动物性。心理学认为,人有本我、自我和超我,又有潜意识和意识;往往人的本我和潜意识的自然流露,只能是在梦里,而非公开场合。这是因为,人所创造的文明或文化使人懂得了羞涩,懂得了廉耻,不能再赤裸裸地将自己置于光天化日之下。所为服装,也是装,却是源于人类要遮羞的动机。
有人很赞赏有什么说什么,以为这样才是真人。但如果你在婚礼上说二人以后也许会分手,或在别人孩子满月时说这孩子早晚会死的,而饱尝一顿老拳,我以为你是活该!孔子说:“克己复礼为仁。”我觉得这个“仁”也可以改成这个“人”。这句话以前是被我们批判过的,现在看来,不能克己复礼,确有可能鲜矣仁或人;就像我们听信了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结果只能变得很粗俗,很霸道,不讲礼貌,不能忍让,不知羞耻一样。其实,嘉宾们的有些话并非不可以说,这些话所反映的人类心理,也是很普遍的。问题是在哪儿说。如果是夫妻、情侣二人的私密空间,尽可以深入探讨,想“检验对方性能力”,亦无不可。但在公开场合,尤其是在公共电视台,其传播范围之广,无出其右,说什么不说什么,就要仔细考量。有些话,我想是不能拿到电视上说的。说了,就会让人觉得是寡廉鲜耻,是利令智昏,是鲜矣仁或人!
现在很有人喜欢鼓励这种行为,说得越“雷”人,越有人叫好。这种人就是居心叵测的人,是要小心提防的人。他们或者是逐利而忘义,想从里面赚取更多的商机;或者就是心理阴暗,别人说了自己想说而不敢说的话,出来支持一下,既满足了心理需求,又不伤自己的面子,还能落个开明的名声,算盘打得是很精的。但也可能因此害了这些不谙世事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