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怕死怕失败,想一切得来不易的结果。哪怕他们侥幸地活着,既然能侥幸地活着是不是也有侥幸的胜利?拼了。
大 “英雄主义”离我们太远,小“英雄主义”又显得不高尚。这个飞速发展、信息满箩的时代,大“英雄主义”越少越好,因为人们学会了推敲内心。于是属于小“英雄主义”的人物刻画变成西化的叙述,自然符合现代人的思维。谁都有“临阵脱逃”的念头,谁都有“求生的本能”,每天依靠各种维生素矿物质祛皱霜整容术的“ 人”,不理解“视死如归”和“奋不顾身”。所以,电视剧的叙事方式需要进步。
《团长》里的人都很小,小的真实,小的可笑:他们争吵,哭笑,对生渴望,对死恐惧,都是出于本能。本能即人性。这就是《团长》为什么是部好电视剧的原因之一。当然我们不否认某种程度上失控了,观众接受不了这种失控的讲法,显然收视率不高。关注度和受欢迎程度不成正比的《团长》招来叫好,也招来失望。
好莱坞大多数编剧导演自成一体,他们从骨子里“认识”这个故事。“认知”和“认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认识”。中国的“现在”现象:导演是导演,编剧是编剧。好作品是撞大运撞出来的,相亲相对了,两个人走到一条路上或两个人选择两个方向最后在终点交汇。可惜观众只在乎你们到底是走在一条路上还是在终点交汇。当然,如果期望不高的话,一部作品的成败可以不依赖收视率。可惜,大家对《团长》的期望过高。
27年前,李存葆以对越自卫反击战为背景写了小说《高山下的花环》,并发表在《十月》上,经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连播,轰动一时。导演谢晋据此拍摄了同名电影,广受好评。很多年轻人对“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印象应该多数来自这部文学作品或是这部电影。那个红色而激扬的年代,见证了一个国家的解放和建立,他们对英雄的概念是可以浴血奋战,可以视死如归,用生命迎接凯旋;可如今这个自由民主,现代化的年代,英雄能够是任何人,甚至不需要战争。于是,27年后,我们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我的团长我的团》,看到现代人诠释的战争,它的名字就叫“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