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题的探讨是否有价值暂且不论,至少从表象上看,它们都是一些媒体或舆论视野里的热点。中国大都市的房价畸高无比,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实。但是,以高房价或金钱为由头来讨论“70后”是否奋斗得成功、“80”后是否活得有志气以及“90后”是否善恶不分,所谓争议显得多么苍白和肤浅。牵强的判断后面,隐藏的通常是有些媒体热衷的“话题秀”。“70后”、“80后”、“90后”、“垮掉的一代”,这些标签式的词汇在这个信息时代都是“畅销品”,大凡再普通不过的新闻,一旦和这些标签沾上关系,再普通的新闻也会成为所谓的“公共事件”,媒体转载,网友跟帖,好不热闹。可真正的当事人——比如那些被批评为“垮掉一代的80后”,他们在意这些舆论的评价吗?恐怕未必。这些貌似强大的舆论,都是用简单而武断的标签勾引公众的视线,其实只有一个虚无的外壳罢了。
不妨看看这些所谓的“舆论”是如何成长起来的。先是有网民在论坛里发帖子,这些帖子的内容可能会反映一部分世相,但未必会激起多大反响。没关系,如果这些帖子被某些主流的传统媒体从业人员捕捉到了,传统媒体就将其整理、充实并刊登出来。鉴于传统媒体具有较强的公信力,网络媒体又会将传统媒体整理出来的新闻转载。当这些新闻被挂上各个网站时,“舆论”基本就生产出来了。可惜,类似“房子让80后成为垮掉的一代”这样的“舆论”,既不会让批评对象自省,也不能概括真实的社会状况。相反,它们所透露的恰恰是一些媒体的浮躁以及自娱自乐的癖好。
几年前,著名教授杜维明就曾说过,实际上媒体从业者扮演了媒体中的知识分子的角色,你的反思能力,你对社会现象的看法可以影响许多人,负责任的讨论可以逐渐影响舆论的形成。但是,当下某些媒体从业者浮躁地以整合网民的意见来操作新闻的手段,能够真正形成有影响、负责任的舆论吗?更要警惕的是,媒体浮躁的影响不止于媒体浮躁本身,更在于它会引领社会浮躁的潮头。
喧闹的“热议”未必是真正的舆论,冷却之后,受众该干吗还是要干吗去。而处于媒体焦点中的年轻群体,他们或许有各种各样的缺点,但喧嚣的“舆论”自然也不能炒垮他们,因为真正有力的舆论必须基于真实的社会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