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台湾的良心”之称的学者兼作家李家同在台北接受中新社记者采访时,不愿就金庸将加入中国作家协会一事作答,却意外点评了大陆文化学者余秋雨——“一个人如果很在乎钱、演讲要很高费用的话,就出问题了。”(2009年6月20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面对“武林盟主”金庸欲加入中国作协一事,李家同的回应看似“答非所问”,其实却动用了最上乘的武功——“无招胜有招”。在金庸的武侠小说中,身怀绝世武功者往往以“无招无式”的内功心法而屈人之兵,据说此乃武者最上乘之境界也。如今,李家同在金庸身上施以“以彼人之道还施彼人之身”之术,在鄙人看来完全起到了“于无声处一声雷”的惊人效果,而这个效果的产生有个硕大的参照物:余秋雨。
高手出招总是匪夷所思。在世人皆说金庸“误入歧途”之际,李家同却绕过金庸而剑指余秋雨,如此隔物打物,尽显其“隔山打牛”功夫之高深莫测,李家同似乎有意在向外人传达一个信息:金庸已非昔日之侠者,他已与文化学者的沦丧者余秋雨之间存在一个显而易见的交集——沽名钓誉。在金庸主动表示有意委身于作协这档子事之前,没人会脑残到把金庸与余秋雨扯在一起:前者堪称是独步武侠江湖的一代宗师,而后者现在却是一位由学者蜕变而成的文化、道德骗子。但现在,原本属于完全不同领域里的两条平行线不仅有了交点而且有了交集。上帝真会玩笑。
金庸已不属于这个时代。我本无意揶揄一直为我所敬仰的金庸,可是我却始终绕不过一个问题:一位早已退隐江湖的世外高人如此高调加入已沦为“旁门左道”的作协,该作何解释?有人说,凭借绝世武功纵横江湖的金庸,为一名誉副主席的虚名而自掉身价是晚节不保;有人说,凭借一支笔纵论时局而享誉香江的金庸,此番被中国作协招安纯属弃明投暗;有人亦说,“为商可富比陶朱”的金庸居然也为一文不值的虚名所累,将会让其传奇的一生从此沾染不可抹去的污点……对此我甚认同,特别是在有位小偷公然强奸民意在先而后又堂而皇之地加入作协之后。
金庸总能摸准大众的G点。一向擅于制造新闻和惯于被新闻追逐的“文坛侠圣”最是耐不住寂寞,从浙大博导资格事件到年届八旬去剑桥读书,从直言逼其退位的后辈步非烟是“古代歌姬”再到如今高调投诚中国作协……当侠者的时代渐行渐远之时,金庸这个武林盟主虽有几分余威残存但却已不能号令江湖,加入中国作协或许能让其重拾当年的旧梦,但混迹于如今鱼龙混杂的作协未必是一件锦上添花的好事。金庸或将自毁长城。
金庸与余秋雨从此登顶钓名沽誉的大山坐而论剑。侠者金庸的离去必将是中国武侠小说届的一件憾事,不过金庸的画蛇添足之举还是有受益者的——不是中国作协而是余秋雨,对于一个身披文化学者外衣如今却背负着道德十字架的人来说,最大的安慰莫过于在“沽名钓誉的苦旅”中有个作伴的,如今余秋雨不但找到了而且还是身负绝学的金庸大师,不知余秋雨是幸灾乐祸呢,还是会良心发现含泪劝告金庸“回头是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