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12月1日,上海兰心大剧院,周立波第一次亮出“海派清口”的招牌。首场演出,他掉泪了,为那些头发半白的观众“还记得我”;严顺开上台来,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也哭了。如今,谈及过往种种,周立波说,“没有悬念的生活,我是不要的。人生,我们可以把它归纳为,不断地用错误去交换正确,然后再用正确去消费错误。我们人生的主要任务就是,把今天变成昨天,把明天变成今天,然后人,也就上了天。就这么回事。”
是非:“所有成功都是要付出成本的”
人红,是非就多。今年7月,周立波遭遇了走红以来风波最大的一场是非:“周立波太太张洁的博客”突然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富婆包养、抛弃糟糠、吸毒劣迹、家庭暴力等一系列难堪字眼,与周立波联系在了一起。当年正是因为爱这位女子,周立波打伤阻挠相爱的长辈,度过了205天牢狱生活,并从此作别舞台,十余年后,重新登台的他走红了,而跟他两次结婚又两次离婚的昔日爱人,却已怒目相向。
据周立波自己后来的回应称,整个事情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要挟的过程,“三年前我们就在谈离婚的事情了,理由是我想要孩子,但是她没有做到,或者我们都努力过,但是没有办法”,“今年1月12号,我们签定离婚协议,赔偿50万……到了今年6月,她派了律师找我,说我现在很有名,从前给的太少了,现在要500万,否则就‘爆你的料’”。谈及两人从相爱到最终反目成仇,周立波表示自己并不伤感,就是“觉得蛮遗憾的”,他认为“博客门”事件是“群体行为”,“她连打字都不会的人,也不可能有那样的描述能力。这不是一个人的贪婪,是一群人的贪婪。贪婪是人类无法打捞的苍凉。”而对于是否担忧这个事件会让人对他的人品产生质疑,周立波则回应称,“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事,一种事无需解释,一种事解释不清。所以何必解释呢。”
他说,自己从这次事件中其实感悟了很多,“过去学艺的时候,没人知道我,那时候很羡慕别人出名,而当你也达到了这个境界时,就知道所有成功都要付出的,都要成本的。”
对话周立波:
“不是每一滴水都有必要融入大海”
提问:你的新书号称要“打捞海派方言文化密码”,此前市场上关于上海方言的书并不鲜见,你的书有什么不同?
周立波:这么说吧,跟其它关于上海方言的书相比,我并没有往学术方面去深究,我的书仅仅是为了好玩而好玩,为了流传而流传,纯粹属于娱乐大众那种。
提问:听说你最近婉拒了春晚的邀请,为什么?上春晚会给你的“海派清口”带来更大的发展空间,你会不会后悔拒绝春晚?
周立波:嗯,这次我面子大了,春晚的总导演、总策划、语言类节目总导演和我谈了4个小时。但因为实在没有档期,我只好谢绝了。
我不会对此后悔。不是每一滴水都有必要融入大海,我就做一滴黄浦江里的水,挺好。我不认为上春晚的就是艺术家,不上春晚就不是艺术家,况且我已经过了要证明自己价值的年龄。我的意思并不是说我不在乎春晚,春晚愿意邀请我,当然是一个很高的荣誉,只是因为技术原因,实在不能成行。
提问:有一种质疑说,你多年的积累已经在《笑侃三十年》和《笑侃大上海》里挥霍得差不多了,以后在素材来源方面会有困难?
周立波:我不觉得自己在创作方面有任何瓶颈。我的“海派清口”是基于时事、历史和文化来创作的,可以说,只要有“时事”,就会有“海派清口”。这个月底我就要推出《我为财狂》了,加上之前的《笑侃三十年》、《笑侃大上海》,一年之内我做出了7个小时的语言类节目,这种事情也只有我的海派清口能够做到。
提问:很多人认为,你的成功得益于“豁边”(出格),得益于对时事政治分寸拿捏精准,你自己怎么看?你如何把握火候?
周立波:我是在谈时事,并不触及政治,我对政治不感兴趣,但对时事感兴趣,至多不过时事之中有政治而已。所以到目前为止,我也没接到任何来自外部的压力。
至于分寸和火候,我的看法是,调侃和讽刺有别。前者完全是善意,后者可能有尖刻。总的说来,我作品的内核都是很严肃的。观众笑起来,对我来说太简单了,要他们笑就可以马上让他们笑,但是我希望他们在笑声中承载一种反思。人是需要反思的。我希望在商业里面有自己的主观愿望,我是纯市场的,但是我不想把它搞成闹剧。
提问:你会像赵本山、郭德纲那样收徒弟来进一步发扬、传承你的“海派清口”么?
周立波:基本上我这辈子是不会收什么徒弟的了,我很反感磕头烧香的那套。我觉得,“传承”这种事情吧,只要社会有需要,自然就会有接棒人,而不是你想“传承”就可以“传”得了的。我想,将来除了我之外,如果还有人说“海派清口”的话,那也不会是我的徒弟,而是我的朋友,有自己的经历、经验的那种,比如,哪天郭广昌觉得做生意太累了,说不定就想来说“海派清口”了,哪天刘翔觉得跨栏跨累了,也有可能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