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本刊记者 文立明 |
有 旋律配合,那就是歌词;把旋律抽掉,还能是诗。五月天 的阿信,在追求这样一种境界:他写下的文字,不仅可以用来歌唱,还可以原来朗读。
五月天的阿信出书了,虽然书里只有他创作过的歌词和一些图片,但他却非常兴奋,内心深处渴望能背上“作家”名号的阿信,先从“诗人”做起,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对于阿信来说,创作是炼金术,是文字狱,但他却依然沉迷于这种痛并快乐着的状态,为自己搭建一个铁皮屋,用逼视自己的弱点、灵魂、人生的方式,在45度高温下炼出这些文字,希望让看到的人或者听到的人心脏外面少长一层茧子,对应该感动的事情感动,对应该难过的事情难过。
写歌词有时就像在坐牢
《音乐周刊》:怎么想到要做这本书,把六年来所有的歌词结集?
阿信:我们在前不久做了自己的精选集,我就也想整理出这些文字。另外还希望通过这个机会,在抽掉了编曲和旋律之后,我相信我的文字还是经得起阅读的,希望大家可以通过文字去感受歌词里面的一些东西。其实歌手做书的话,投资报酬率是非常低的,而且在出版的过程中发现在内地出简体版原来也有那么多的困难。
《音乐周刊》:用一本书的方式把所有的歌词放在一起,再加上一些图片,这样出书,不会觉得有点太水了吗?
阿信:我之前也担心会不会太水,但是公司同事和朋友都觉得不错,他们认为,如果你再回头去思考的话,这东西花了我六年的时间,只要是五月天不做宣传的日子,我几乎都是困在一种“文字狱”里面。所谓的“文字狱”,我想做创作的人都了解,就是为了一首歌的一段、一句,有时就像在坐牢一样,一天不完成这个作品,你的头脑都没办法休息,总是在不断地琢磨、不断地找灵感。出这本书,对我来讲也是一个重新的肯定,在自己整理的过程中,我非常相信自己的创作是有价值的。我在前面做了一万字的序言,还包括了我个人的第一张单曲,所以买这本书还是很值得的,我们不会辜负那么多歌迷口袋里的零用钱。
《音乐周刊》:在作曲的过程中总是会感觉到困难吗?就像你刚才说的“文字狱”一样痛苦?
阿信:有时候,有些歌曲做起来是行云流水的,但是这种状况大概只占百分之一,百分之九十九都并不那么顺利。就像人们有时问我们有没有遇到过瓶颈,我会说我们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时间都是在瓶颈中,因为所有的创作都是“炼金术”,你要把生活中所接触的讯息、产生的喜怒哀乐、你的理想、你的呐喊、你的怒吼、你的开心和狂叫统统变成歌词那样的文字,我觉得这个精炼的过程其实是挺难的。
《音乐周刊》:是不是有时候会有这种感觉,一瞬间的灵感来了,产生了几句非常好的歌词,但是却很难把它继续下来,成为完整的歌词?
阿信:其实大部分时候,如果要写歌的话,那种状况我是非要把自己关起来不可的。有一首歌是我在大学里写的,那时我住在大学的学生宿舍里,是顶楼,没有冷气,还是铁皮屋,夏天的时候可以到45度,我关在里面三天三夜写出那首歌。现在没有那么多大块的时间,所以就慢慢训练自己在人群里自闭的功力。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都可以把自己关在当年那个45度的铁皮屋,去投到自己的世界里创作。这也算是一种怪僻吧,有点自虐的倾向,但这又是一个痛并快乐着的事情。
我们都需要棍子与胡萝卜
《音乐周刊》:每次都要这样逼着自己创作吗?
阿信:我有着一种好胜的性格,当看到其他顶尖的词作家能够写出很棒的歌词,我就会想,为什么?我想要超过他,我想写得比他更好,想要流传得比他更远更久。
《音乐周刊》:曾经想要超过谁?
阿信:只要是你说得出来的,我都想超过。
《音乐周刊》:比如说方文山?
阿信:方文山是华人词作者里能一直激起我创作的野心的人,但我们应该是路线不同的。
《音乐周刊》:你们五个人里不是玛莎文笔最好吗?
阿信:应该说我这本书要这么努力地出版,就是怕玛莎出书之后被他盖过。他的文笔非常好,但他是需要经纪人的棍子与胡萝卜。你养过驴子就知道,胡萝卜在前面引诱,棍子在后面打他。我们就要用这种方法对待他,不过我猜他不会喜欢胡萝卜。看过他写的东西,你才会真的发现原来自己跟一个天才在一起,而他却始终是装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音乐周刊》:如果玛莎是天才,那你是什么?
阿信:我是一个拥有天才团员的乐队的主唱。我觉得Beatles之所以那么杰出,就是因为他们始终有两个天才,保罗·麦卡尼和约翰·列农,我相信这两个天才如果分属于两个团体,他们肯定不会那么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