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蔚林当即返回浮图关军统电台处,敲响了军统电讯处副处长、他的老师董益三的家门,正当他在向董求情时,电话响了,董接完电话出来对张蔚林说:“你的事发了,我救不了你,你自己去对戴笠说吧!”随后,几个特务进来,将张蔚林押了出去。
原来,当张蔚林离开岗位去南方局军事组报信时,恰遇军统督察处处长叶翔之检查,发现无人值班、电台又处于非工作状态,立即派人找当班的张蔚林。在没有找到的情况下,叶翔之搜查了他的值班住处,发现抽屉里有张露萍写给他的暗语信:“蔚兄,现将妈妈借用的东西奉还,天冷了,要注意防寒。”另外,叶翔之还发现了张蔚林抄写的军统局职员名册。凭着经验的判断,叶翔之觉得张蔚林有问题。但是,当他想到,张蔚林是电讯专家、副处长董益三的得意弟子的时候,他决定先向董益三通报情况,结果董益三告诉叶翔之,张蔚林正在他那里。于是,张蔚林被逮捕。
张蔚林被关在军统看守所里,他非常担心特务去抄他在七星岗四德里村租的房子,那里也是秘密联络点。想到组织和同志们的安全,他心急如焚:“一定要把我被捕的消息送出去,通知同志们转移。”
张蔚林把目光锁定在新上任的看守所长毛烈身上。于是张蔚林假称要取钱用,请毛烈派人送一封信到七星岗四德里,并许诺信送到即给毛烈50元“辛苦费”。毛烈对情况不熟,只知道张尉林是违纪的军统重要业务人员,为了拉好关系,毛烈帮助把张蔚林的信送到了七星岗四德里,并且得到了50元的犒赏。在秘密据点的人员全部转移了。
军统特务头子戴笠闻讯,感觉事关重大,他亲自查处此事。当他发现张蔚林居然还在外面租房子住时,立即派人去抄家搜查,但是,特务扑向这个地下党秘密联络站时,已是人去楼空。
当戴笠知道是看守所的所长毛烈送信后,他勃然大怒,立即下令枪毙了毛烈。当晚,军统特务总队包围了电讯总台,由台长倪耐冰集合总台全体人员点名,并且逮捕了平时与张蔚林接触密切的赵力耕、陈国柱、王席珍、杨洸、安文元。当军统特务总队包围了电讯总台时,电讯总台领班、报务副主任冯传庆正在报房值班,突然发现一辆辆军车开到电讯总台大楼前,道道光柱令人炫目,一队队荷枪实弹的特务已将整幢大楼包围,楼道内也布满了军警,他听说张蔚林被逮捕的消息后,知道情况不妙,借着夜幕,他机警地翻后墙逃了出去。
冯传庆一路狂奔到“周公馆”曾家岩,同志们正在为张蔚林回去后的情况焦急万分时,突见冯传庆闯进来,军事组的同志们万分地惊讶!
冯传庆急促地说:“电台已被包围,正在抓人,张蔚林已经被逮捕,我是翻墙跑出来的……”叶剑英同志从三楼走下来,了解了情况后,决定立即将冯传庆转移出重庆,护送他去延安。冯传庆焦急地对叶剑英同志说:能不能想办法,把张蔚林他们救出来?叶剑英同志安慰冯传庆不要难过,要他镇定,并且简要地给他分析了出现的问题,告诉他怎样转移及转移途中的联络地点和暗号。
看到冯传庆因仓促出走,穿得单薄,叶剑英同志脱下自己身穿的一件古铜色皮袍,披在冯传庆身上,又帮他化上装,戴上礼帽,手拿文明棍,装成一位有钱人,还交给他200块大洋做路费,并一再叮嘱:“路上要住在旅馆、大饭店,不要暴露身份。”深夜两点,两位同志带着冯传庆从周公馆下面防空洞钻出来,到了嘉陵江边,经过侦察没有发现特务,就用一艘小木船送他过江。经过半夜的折腾,加上又惊又累,冯传庆过江后在江边一个渔民的草棚子里一倒下便睡着了。早晨渔民来,发现一个打扮阔气的人睡在草棚子里,顿起疑心,就报告了警察。冯传庆被带到警察局时,正遇军统发出的通缉令,上面有冯传庆的照片,警察局一对照片,就把他认出来了,然后立即将他交给军统局。至此,军统电台的张蔚林、冯传庆、赵力耕、陈国柱、王席珍、杨洸、安文元7人全被逮捕。
三、被捕入狱
在个别审讯中,安文元在酷刑下叛变,交代了由张露萍领导的电台特别支部的全部情况。戴笠知道这个情况后,认为这是整治共产党的最好把柄,他下令严格仔细清查被捕人员的全部物品,结果发现了与成都张露萍的联络地址。军统经过推敲,以张蔚林的名义向成都的地址发出了“兄病,速回渝”的电报,按照纪律规定,张露萍在给南方局军事组拍电报报告此事的同时,买票动身回重庆。
南方局军事组收到张露萍由成都发回的电报后,知道张露萍中了军统局设的圈套,赶快派人到车站守候,希望能够营救张露萍。但是,当张露萍在两路口车站一下车,就被守候的特务逮捕了,根本使营救无法实现!张露萍也被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