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站出来,提出一些看似理性和善意的批评,在网络上掀起舆论狂潮,舆论矛头直指新闻事件中的一方,此种反应又称“网络暴力”、“网络强权”、“群体性情绪暴力”和“舆论绑架”等。
纵观近几年的一些新闻报道,不难发现,受众对于传播的参与性日益增强,他们开始关注新闻报道、思考新闻报道,并对新闻报道提出自己的想法、做出自己的判断。
对于最近几起报道,类似于“仇富”风潮的高调飞涨,又一波高潮——“仇权”开始倾覆下来。在当今的网络时代,我们惊喜地发现,公众对于事件的看法无疑是很重要的,公众的意见经由媒介报道,然而倾向于一方的言论过于繁多且偏激,正如“沉默的螺旋”理论所阐释的:“经大众传媒强调提示的意见由于具有公开性和传播的广泛性,容易被当作‘多数’或‘优势’意见所认知,这种环境认知所带来的压力或安全感,会引起人际接触中的‘劣势意见的沉默’和‘优势意见的大声疾呼’的螺旋式扩展过程,并导致社会生活中占压倒优势的‘多数意见’——舆论的诞生”。① 由人民大众制造的舆论极其明显地倒向每一新闻事件的“弱势”一方,可以列举的新闻报道有马家爵案、许霆案、付成励弑师案、杨佳袭警案、猥亵门、“周老虎”事件、“清华博士杀人”事件等等。
媒介责任缺失和功能失调更是加剧了“舆论绑架”的效果,极端报道往往是媒体社会角色的错位和媒体权利的滥用造成的。
马家爵案
(新闻回顾:2004年2月23日,昆明市云南大学的一间男生宿舍里发现四具男尸,被害人系钝器打击头部致死。警方查明,该校2000级学生马加爵有重大作案嫌疑。同年3月15日,马加爵在海南三亚河西区落网。后被判处死刑。)
马加爵案事发后4个月,网上开始风传对于马加爵的同情之辞。《马加爵狱中“忏悔书“:最想对亲人说声对不起》、《马父没见到儿子最后一面》、《马加爵被枪决刑前很平静》、《主审法官解读马加爵:性格内向并不张扬和狂躁》、《马加爵父母奶奶在受害家属门口长跪》,诸如此类的报道虽没有正面表示对这个作案者的肯定,但不无透漏出怜惜甚至是敬重的情绪。在马加爵被判死刑之后,这个少年无疑成了受众心理公认的“弱者”,甚至有人认为有必要法外开恩,从轻、减轻处罚情节。报道的后期,舆论普遍倾向于对该案深层问题的剖析。《“马加爵案”的社会心理层面之“参考性分析》、《从马加爵案看普通人的良心》之类频见诸于报端。媒体评论多归因于教育,归因于人格异化问题,归因于学校与社会的心理救治系统不健全,归因于横亘在“城里人”和“乡下人”之间日益扩大的鸿沟。
虽然马加爵作案的深层问题复杂,但是作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马加爵的行为是对法律的无视和对生命的淡漠,这是不可否认的。一位网友有句话比较中肯:“我很同情马加爵,但我坚决反对向马加爵学习!”人们的同情应当,但应该适度,不能伴有群体的盲目性,跟风反而是对这个少年的不敬。
马加爵案中的“舆论绑架”、“同情弱者”是一种群体性悲天悯人情怀的释放,它让人们感受到法外有情,在坚守法律底线的基础上保持人性善意的那一片厚土。
“同情弱者”是各大新闻事件舆论纷争的普遍现象,“仇权心理”如果适当,有时也会促成圆满的结局。
许霆案
(新闻回顾:2006年4月21日,一名叫许霆的男子利用银行ATM取款机的错误先后取款17.5万元并挥霍一空,07年5月被捕。)
许霆案重审的消息放出来之后,身在事外的大多数人都表现出极大的关心,各大网站的留言板大多都是对于许霆本人的怜悯之情,各大网站关于该事件的评论,聚集在一起简直可以凑成一篇为许霆开脱罪责的宣言书。公众舆论的持续关注,让许霆案引起从最高法院到全国法律工作者的高度重视,直接促成了许霆案的发回重审也才有了许霆由无期改判为5年的结果。从这一角度看,公众舆论再次展示了自己在促进社会公平、争议方面具有的强大力量。
“周老虎”事件
(新闻回顾:2007年10月12日,陕西省林业厅对外公布了一组野生华南虎照片,周正龙就此从一个普通农民成为举国关注的拍虎英雄。后经查实,照片涉嫌造假,2008年6月25日,周正龙因诈骗罪被逮捕。)
虽然周正龙在一审法庭上称虎照造假行为都是其独自进行的,并没有其他人参与;但舆论多提出质疑:周正龙凭借一己之力不可能具备足够的资金、物力以及心智去造假老虎照。11月17日,舆论的一致要求换得了周正龙案的二审,二审改判有期徒刑两年半缓期3年。
一方面,发现“周老虎造假”是现代信息技术的胜利。另一方面,群众为周正龙一介农民辩护,声讨犯罪背后的深层问题,这也是舆论“仇权心理”的折射,是对陕西省林业厅当局黑暗的逼视,是公众舆论影响案件裁决的胜利,是弱势群体互相扶持的胜利!
但是“仇权心理”一旦过分,就会使得大众对于新闻事件的了解单一化、片面化,违背了新闻媒介的全面客观性,不利于真实反应事实全貌。
付成励弑师案
(新闻回顾:1008年10月28日,中国政法大学43岁的教授程春明被本校学生付成励用菜刀砍死在讲台上。)
“政法大学弑师案”案发后,网络流传最广的说法就是“情杀”,有人在中国政法大学的校园论坛“沧海云帆”论坛上发布帖子,称付成励是因为女友在保送读研期间,被程春明“潜规则”掉,因此心理失衡,产生了报复心理。有消息还称,付成励怀疑女友在保研期间被程占便宜,便“冲冠一怒,手弑春明”。
对于程春明教授,有文章写道:在法大的众多教师中,程春明比较“出位”的是不羁的穿衣风格,不止一位学生提到他的那条红色花格裤。有一次接受采访,头戴鸭舌帽、腿上套着一条皮裤的程春明对记者说:“我喜欢着一条漂亮的领带让法大增色添彩!”……网友“未曾离去”在博客中说:“的确,程老师风度翩翩,知识渊博,从法国留学归来的他总遵奉浪漫的生活态度,无论是比较法还是西法史,总有很多同学,尤其是女生蜂拥来听,不论是否选了该课。”……程春明曾管大四女生们都叫“丫头”,还写了一首诗送给即将告别“白衣飘飘的年代”的她们。程春明的撰文《我的大学》中更是写道:“我更喜欢我的学生们男孩子衣冠整齐、酷得恰好,女孩子青春动人、丽而不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