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年:德姆塞茨很好,还有法玛也不错,这两个人都是芝加哥的,也许是我个人偏好。施莱佛也不错,他应该可以得一个。去年颁奖的时候他在北京,我碰巧和他在一起,他非常关注颁奖的情况,因为有人也提到过他的名字,但是颁奖颁下来是克鲁格曼。我觉得施莱佛比克鲁格曼强多了。
近年来,每到诺奖公布的时候,网络上都会有议论,为什么没有中国人?您怎样看待这种声音?
许小年:发这种议论叫作不知天高地厚。国际上的经济学研究是大师们在做,中国经济学研究连小学都没毕业,还想拿诺贝尔经济学奖?异想天开。无知到这种程度才能产生这种程度的狂妄。
中国经济学家在这个时代的责任是什么?是应当把基础的学术体系和训练体系建得更完整,还是应当更多关注当下的现实,提出解决方案?
许小年:两者都有。在国际学术界,中国经济学家实际上有一个天然优势———中国30年经济改革的成功,可以做很多实证和理论研究,可以产生很好的学术成果,应该能够形成一些新的理论。但遗憾的是,我们做的研究太少,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证的,认真的、独立的研究都做得太少。现在的经济学论文有多少篇是独立研究出来的原发性思想呢?篇篇看上去都是似曾相识。
中国经济学要摆脱矮子状态,需要起码两方面的条件,一个是学术自由和学术独立,没有学术自由和学术独立,不可能出像样的学术产品;第二个就是解决高校体制上的问题。现在高校的教授对真正的学术研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们的兴趣点一个是挤进上书房,进宫召对,获得皇帝的青睐;另一个是挤进电视台和酒吧,写一些“心得”、“水煮”的故事,博得大众喝彩,获得商业上的好处。我不反对上书房和酒吧里的经济学,但仅有这些是不够的,从高校的角度来讲,要尽快跟国际接轨,建立竞争机制。
激励机制要调整,国家要花钱把教授养起来,别让他一天早到晚为五斗米担忧,到外面去赚讲课费。价值导向不变,学术环境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