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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清名”远传四方 辽国上下皆知君实

来源:凤凰网 时间:2009-10-21 14:30:10

第二天,高宜又把他们晾了很久,才带他们进宫。于是使者当廷提出抗议,司马光和吕诲也上奏,请将高宜治罪,但朝廷没当回事。治平元年(1064年)九月二十八日,英宗还赐西夏国主赵谅祚诏书,告诫他今后要精选使者,无使生事。

高宜的无礼和宋廷的不知大势,终于惹怒了西夏,英宗治平元年(1064年)秋,西夏数次出兵,侵入泾州(治今甘肃省泾川县北)、原州(治今甘肃省镇原县),劫掠熟户,杀掠人畜,数以万计。朝廷于是命令陕州诸州军招募百姓为义勇(民兵),大有积极备战之势。

这项工作由时任宰相的韩琦来主持。然从治平元年十一月二十二日至十二月初五日,半个月时间不到里,司马光连上六次奏疏,请求朝廷罢刺陕西义勇,甚至到中书省与韩琦当面辨论。司马光在上疏中重新提起康定、庆历年间的事。

“当时朝廷也曾登记陕西百姓为乡弓手。起初张榜公告说只是守护乡里,肯定不充作正规军,可是榜还未收起,朝廷就全部将他们屯戍边州。这些人平素习惯桑麻耒耜之事,哪懂得兵戈,于是每有战事,往往是率先逃命,至正规军紧随其后,每至崩溃。当地官员也知道这些人不顶事,徒费粮饷,遂大加淘汰,将不合格的遣回务农。可是这些人游手好闲久了,便不肯再辛苦做庄稼活,于是体力好的就落草为寇,体力差的则无所事事,流离失所,受饿挨冻。老人们至今说起,仍长叹落泪。现在所谓的义勇,与乡兵有什么区别呢?”朝廷不听,此后十年,义勇运粮戍边,率以为常。

司马光对熙宁年间的对西夏用兵也相当恼火。熙宁四年(1071年)正月初三日,朝廷派仲谔袭击西夏人,而三月初二日,西夏大举反攻,攻陷抚宁(今陕西省米脂县西)诸城,将士战死者千余人。

司马光又按纳不住,上折子不客气地指出“朝之阙政,其大者有六”,其四曰“中国未治,而侵扰四夷,得少失多”,只有罢拓土开境之兵,先阜安中国,然后才能征伐四夷。司马光不是不想统一中国,而是鉴于当时国家内政,比如仅财政一项就大有问题,先将内部的事情搞好了,才有余力做其他事。

元祐元年,司马光入相,也还是这一路的思想,连上《论西夏札子》、《乞抚纳西人札子》、《乞不拒绝西人请地札子》等,主张将占领的疆地全部退行给西夏,放弃米脂等十寨,一者可以显示“帝王之大度,仁人之用心”,一者可以平“西人积怨愤之气”,否则一旦他们发飙,“长驱深入,覆军杀将,将兵连祸结”,导致“天下骚动”,虽拥有米脂等十寨,也是无益处。

司马光的放弃米脂的观点确有可议处,五代的石敬唐,将幽云十六州割给北方的契丹,当儿皇帝,背了千古骂名,这事与司马光相距不远,司马光理应不能出此下策,幸而有安焘、孙路以地图力争而止。但司马光主张的“凡边境安,则中国安,此乃国家安危之机,”则是正确的。

司马光的这个双边政见也带进了《资治通鉴》。太和五年,吐蕃维州守将悉怛谋举城降于西川节度使李德裕。德裕具奏其状,宰相牛僧孺以为不可,他说:“吐蕃疆土万里,失一维州,无害其强。”吐蕃刚派使者和我们议和,现在使者尚未抵京师,我们却就自食其言了,万一反目,吐蕃“不三日抵咸阳桥,骇动京师,虽得百维州何益?”

文帝认为说得对,于是诏德裕遣返降者。吐蕃尽诛随悉怛谋降者男女老幼三百余口于境上,甚至将婴孩抛至空中,用枪槊去接,极其残酷。司马光为此事特意写了一篇“臣光曰”:“唐朝刚与吐蕃议和,就纳其维州。从利的方面说,纳维州是小事而失信于人是大事;从害的方面说,纳维州一事可以暂缓而维护关中安全才是当务之急。

那么站在唐朝的立场上看,应是取害还是取利呢?悉怛谋此举,在唐则为向化,在吐蕃不免为叛臣,他的被诛戮不值得同情。况且李德裕所着眼的是小利,而牛僧孺所着眼的是大义,普通人见利忘义犹感到羞耻,何况是君主。……由此看来,牛、李之争孰是孰非,事实也就很清楚了?”。胡三省注:“元祐之初,弃米脂等四寨以与西夏,盖当时国论大指如此。”

我总是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读历史可以反观当下。读历史中的人,有时还真能找到相似的境界,从而有所比照。司马光的这一段“臣光曰”,正如胡三省所说的一样,虽是说唐事,似乎又是在说宋事。《宋史·司马光传》记载说,西夏部将嵬名山,打算率领横山(今陕西横山)一地的部众归降宋朝,如果可以的话,找机会将西夏国主谅祚擒来归降。

朝旨让仲谔负责此事。司马光上疏极论其不可,说:“以嵬名山现有的部众,未必能制服得了谅祚。如果侥幸获胜了,灭一谅祚,生一谅祚,有什么益处呢?如果不胜,嵬名山必引众归我,我们该如何安置?我担心朝廷不仅会失信谅祚,也将失信于嵬名山。如果嵬名山部众尚多,再回西夏是不可能的了,归顺朝廷又得不到妥善安置,穷无所归,必将占据边城以救其命。陛下难道没读过南北朝时期的侯景之乱吗?”可惜神宗不听,派仲谔发兵迎之,取绥州,结果是朝廷“费六十万,西方用兵,盖自此始矣。”

作者:  责任编辑:刘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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