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晓明再点张静初
11月30日下午,电影《唐伯虎点秋香2》在京正式举行开机盛典,导演李力持、监制香港永盛电影集团董事长向华胜、内地投资方、二十一世纪威克影业董事长樱子、制片人肖凯携该片主创悉数亮相。作为“5510大电影计划”的首部电影,以及金三角组合进军内地影市的头炮,《唐伯虎点秋香2》有关主角人选的争议自筹拍之日起便持续不断,当天发布会现场,片方也正式揭晓演员黄晓明及张静初将分饰“唐伯虎”与“秋香”。同时,周立波、任贤齐、陈百祥也将分饰其他三大才子。
唐伯虎的风流悲歌
公元1644年春天,注定是个不平常的日子。大明王朝的最后一位君主崇祯皇帝在北京煤山上吊自杀。延续将近三百年的帝国轰然倒塌。但在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的江南,旖旎缠绵的风物和柔媚蕴藉才情依旧。常熟书商毛晋与同郡士人游春至姑苏横塘王家村,凭吊一代才子唐寅之墓,却见一片荆棘荒芜,牛羊放逐墓园,顿生哀悯之心。他询问附近田夫,方知唐寅亡后,后嗣中唯剩一侄孙孀妇,经济拮据,困顿城内,以致唐寅四时之祭匮乏。毛晋凄然感叹:“是朋友之罪也,千载下读伯虎之文者皆其友,何必时与并乎?”于是,毛晋慷慨解囊,重修墓封,再立碑石,并且择地墓旁造三间祠堂。苏州地方官雷起剑亲作“重修唐解元墓”碑文,“更勒石以遗千古之有心者。”
毛晋此人,是个书商,搜集编录过文化著作,但基本上算不上文化大家。但那一句“千载下读伯虎之文者皆其友,何必时与并乎”的喟叹,让人热泪潸然。他以“伯虎之友”自许,既是推重自己,也是盛赞唐寅。他懂得,真正的文化风流理当千秋不衰,读其文爱其人,当为其友,何必今人古人?何谓“友”者?其必是:心灵和心灵相遇,心灵和心灵相通,心灵和心灵相撞的人。只有做其友,才能读懂那些创造文化风流的人,才能真正传承文化风流。因为只有心灵与心灵的碰撞,才会擦出绚丽的火花,在那些杰出的创造者艳丽的背影渐行渐远之际,形成更新的绚烂,炷照文化的天空。
毛晋算得上读懂唐寅的人。唐寅有如此之友,也当会含笑九泉了。
唐寅作古将近五百年了,在今人的眼中,唐寅是个风流才子,春风得意,浪漫多情。在江南这个盛产情歌和才子佳话的烟雨氤氲之地的每一寸土地上,他几乎都演绎过风流传奇。但实际上,这是电影《三笑》和《唐伯虎点秋香》的大功劳。因为很多年轻人都是靠着这两部电影知道了唐伯虎的名字,知道了他的所谓“事迹”。
其实,他的一生,可以用清代尤侗的诗来概括:
才人无禄又无年,
生死悲歌总可怜。
梦断东都空岁月,
香销南国画风烟。
唐寅其人,成也一个“狂”,败一个“狂”。这个“狂”字,像一个烙印,烙在他的额角,又像一把火,在他的骨头里燃烧。
中国古代文化人之狂,太多太多,我们不止一次的提及,楚狂接舆,歌笑孔丘;阮籍猖狂,穷途而哭;李白猖狂,醉卧长安;金圣叹猖狂,身首异地。中国古人之狂,常常有三个必要条件:一有不世之才,二是对社会心怀不满,三是其人性格狷介。
所以要想狂,并非人人尽可。它有太高太高的门槛。但无论如何,它是一种变态的人格,是一种消极的抗争。但不知从什么时间开始,在古代文人那里,“狂”成了一种标榜清高,显示与众不同,体现个人卓异风范的标杆和尺度。所以,很多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为博取一名,强作轻狂。
年轻的唐寅正是此类。他十五岁便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苏州府学,顿时名声大噪。随着劈头盖脑扑面而来的赞誉之词,小小少年唐寅变得恃才傲物,睥睨千古,不可一世。当时比他年长十几岁,而且颇有名气的祝允明闻其名前来造访,他生硬地将老祝拒之门外;却跟一个很像“无良少年”的同窗张灵打得火热,二人在一起纵酒放杯,无法无天,甚至脱得一丝不挂,在府学前的池塘中水战,被目为狂生。
少年的轻狂几乎早早地断送了他的前程。他二十七岁那年,朝廷派监察御史方志到江南视学,此公早已闻得唐寅放浪形骸、蔑视礼法的种种行径,欲以将他从生员中除名。幸亏好友多方相助,才保住了榜尾的资格。
这次教训让他有所收敛,结果,在他二十九岁参加乡试时,高中头名解元,唐寅“唐解元”之名,远播四方,天下几乎无人不晓。
正当他踌躇满志,第二年赴京会试时,因“会试泄题案”而碰得头破血流。
“会试泄题案”,一般说法是,是年京城会试试题出得十分冷僻,使很多应试者答不上来。其中惟有两张试卷,不仅答题贴切,且文辞优雅,使程敏政高兴得脱口而出:“这两张卷子定是唐寅和徐经的。”这句话被在场人听见并传了出来。徐经乃江阴巨富之子,暗中贿赂了会试主考官是程敏的家僮,事先得到试题。唐寅到京城后则多次拜访过程敏政,特别在他被钦定为主考官之后唐寅还请他为自己的一本诗集作序。这已在别人心中产生怀疑。这次又听程敏政在考场这样说,就给平时忌恨他的人抓到了把柄。一帮人纷纷启奏皇上,均称程敏政受贿泄题,若不严加追查,将有失天下读书人之心。孝宗皇帝信以为真,十分恼怒,立即下旨将程敏政、唐寅和徐经押入大理寺狱,派专人审理。后刑部、吏部会审结案,程敏政出狱后,愤懑不平发痈而卒。唐寅出狱后,被谪往浙江为小吏。
唐寅耻不就任。返回苏州,家中非常清贫,妻子大吵大闹,终于离他而去。他住在吴趋坊巷口临街的一座小楼中,以丹青自娱,靠卖文鬻画为生。他在一首诗中写道:“不炼金丹不坐禅,不为商贾不耕田。闲来写幅丹青卖,不使人间造孽钱。”以表其淡泊名利、专事自由读书卖画生涯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