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节联欢晚会为什么过去让大家那么喜欢,而现在有些人不喜欢还要看,看了还说不喜欢?咱们得找个原因。我作为一个曾经的春晚主持人,我认为春节联欢晚会有个最重要的元素是不可忽略的,这个最重要的元素就是联欢,联欢也就是互动。我们现在简称春晚,已经逐渐把联欢这个词给淡化了,所以观众不乐意了。大多数观众又不大懂文艺理论,他就觉得少了点什么,不好看。我大胆地说一下,1983年、1984年的春节晚会值得我们所有的后来人反复观看,那是经典。尤其1984年春晚有张明敏唱的《我的中国心》、李谷一唱的《难忘今宵》,有很多非常好的节目,它有着一种互动,就是联欢。第一届春晚李谷一唱《乡恋》就是观众点播的。互动有传承,它的源头在1962年,中央电视台曾经办过两次《笑的晚会》,我是亲历者,我甚至可以说它的喜剧元素是我们今天很难超越的。春节晚会很自然地就继承了这样一个传统――茶座的形式,尽管它是一种表现形式,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互动,但它毕竟有了互动这个重要元素,这是我们早年春晚能够感动人之处。艺术要感动人,只是一味激动人,那是革命,艺术是需要感动的,不是一味地狂欢。
早报:现在的春晚缺点什么?
赵:现在我们弄得场面越来越大了,灯光闪烁,音响震耳,服装灿烂,人员众多,主持人有时好像在T形台表演服装似的,一个晚上换了七八套,有那个必要吗?观众一看,哇多么漂亮,又一套,但说的什么却顾不上听了。我们春晚不是巴西的狂欢节,我们是中国的传统的民族的节日。我们要细细地分辨,多一些打动人心的亲情的元素来感染我们的观众。还要体现惜物、节约,今后比今天再富足也要注意节俭,这是中华民族的美德;铺张、奢华,永远不值得提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