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那你准备在这个舞台站多少年?
小沈阳:这才第一年,第二年不知道能不能上去呢?没想。
我得多看看书吧,多学学文化。我文化少,念书少,我嘴笨。说话啥的,嘴笨,这农村话叫嘴(木),话少。你不会说啥玩意。
记者:平时话都很少?
小沈阳:平时话也少。
记者:那我相信之前会有很多人羡慕你,因为你是赵本山的徒弟。那最早是,我看见有一些报道说是赵本山先给你打的电话?
小沈阳:这中间对,通过咱们公司一个副总(张佳豪)。我那时候在夜场演出,夜场有一个,也是一个嘉宾歌手。他跟我们的副总认识,通过他联系的。完了中间我两跟阿豪,我俩通了两回电话。他说你叫小沈阳,听说你不错的。
记者:他亲自打电话?
小沈阳:其实是阿豪打的,有没有兴趣上《刘老根大舞台》来?那时候就是《刘老根大舞台》在二人转界就是像春晚,感觉像春晚那个舞台那个感觉。我当时就想去了,第二天,中间通几次电话。完了第二天,我是上演出嘛,上电梯的时候,他就给我打电话,他说有人跟你说话。赵老师就跟我说话了,他说你叫小沈阳啊?我大伙儿都说你挺有发展的,你过来我看看你演的怎么样,完了我给你留这,就这么的。
当时通话的时候,明明他要,也没听出来,他又没说是谁。我说你谁,他就在那儿乐,我说你好,你谁呀?你叫小沈阳?我一听赵老师(声音),得能听出来啊。我激动的,上电梯忙忙忙,可忙了那会儿是,走道霹雳啪啦紧张的,赵老师,后来我就跟,我那时候在吉林跟那个××剧场,叫(林一×),我管他叫××。我跟他说,赵老师给我打电话要我过去唱一段,就这么跟他商量商量就来了。
记者:那当时接到这个电话,是不是整个人都晕了?
小沈阳:对,那当然晕了。就是手忙脚乱了。那走道没说嘛,就霹雳啪啦霹雳啪啦走。就不知道怎么走好了。
记者:那我看见师父也说过,说你跟他挺像的?
小沈阳:我跟师父?什么挺像的?
记者:我不知道啊。
小沈阳:他们都说我跟师父的命运挺像的,都这么说,有这么说的。我感觉有点像。像我师父属鸡的,我也属鸡的。
要我师父没事老说吗,你这火的,就像坐火箭了,一下就上天了。你是啥火的你都不知道。实话,我真就是,也没…火啊。师父没事就跟我说。反正命吧,我挺信命的,命挺好。应该说赵老师,完了那师父给我拎上春晚的舞台,挺顺的。
记者:师父啥时跟你说这话的?
小沈阳:就是之前吧,就是剧组以后。
记者:就是演完以后?
小沈阳:进去没事聊天的时候说的,开玩笑,开玩笑说的。
记者:就是还没演的时候,师父就知道你肯定会很火。
小沈阳:一切在他掌握之中嘛。
记者:那有没有超乎你的预料呢?这种火的程度?
小沈阳:那是超乎了。因为我在我之前在东北也算是挺红的,有不少人认识。但这次是全国性,全国的范围大了。感觉这个超乎我的意料之外。
记者:最苦的那段日子是什么时候?
小沈阳:是我1999年在长春的时候挺苦的,印象挺深的吧,我在一个小剧场,剧场不大,形容的话就像猪圈似的,非常脏,埋汰,在那儿场住了一天挣35块钱,除了吃饭剩30块钱。
吃也吃不饱,完了每天唱二人转,唱戏,挺苦。
完了后来,那时候正好我媳妇也在长春唱,她在挺有名的剧场,就是游乐宫,现在扒了。
记者:可比你火那会儿,可比你火。
小沈阳:昂,净跟咱们民间艺人挺有名的人搭档,后来我就听说她了,别人给我介绍过,说有个上海小沈阳唱得可好了,唱的有味嗓子还好,完了我跟那小剧场演,后来我就不行,小孩,我那时候小呀,想家,我想回家了,中途就想不干了,老板不让走,我上哪儿找人去,你给我撂摊子嘛,这哪能行呢?连说带骂的,后来打我一嘴巴子我记得。后来我实在不行了,干了四个月好像是,像四年是,干了四个月剩了二百来块钱才,去了抽烟,除了吃饭。
我一想这点钱回家咋整呀,这出来了,这么两个钱回家笑话嘛,完了我把东西放那儿,第二天放我走了,完了我寻思闯闯吧,我就上我媳妇那个剧场去了。
记者:这会儿生活就好一点了?
小沈阳:稍微走过了一点了,完了后来跟我媳妇到吉林,八一建军节去的吧,我都记着呢,那时候二人转嘛,就是传统的段子,以这个为主,刚流行唱歌曲、演小品。
我俩就活没有太多的活,就光会唱戏,别的整得也不太好,所以所就是观众不买账有的。那阵儿年轻的观众比较多一些了,都是30岁往下的,老观众也有,喜欢听二人转的也有,毕竟还是年轻人多呀,他愿意听歌,俺俩唱的就不愿意听,就往下轰。
记者:也起哄?
小沈阳:对,下去吧,都喊,那滋味挺难受的。
记者:你还得陪着笑脸唱?
小沈阳:嗯,我媳妇受不了,在舞台上就哭了,我就唱了一首父亲还是母亲,眼泪就是止不住了,你想,不容易,哪样都不容易,后来有一些老观众带头给小费,把面子给圆回来了。
记者:中途其实也就是可能有好多次,也想放弃了,觉得太苦了?
小沈阳:就是在吉林那一段嘛,天天挨哄,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