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义甫江的父亲和弟弟交代:北屋住着两个年轻人,姓名不详。西屋住着提义甫江夫妇。提义甫江家人对内喊话,但暴徒仍继续向院内射击;
队员低姿匍匐,从北屋西侧偏房门口贴近中弹倒地的龙飞,冒着生命危险将龙飞救出现场。
突击队员在火力掩护下,向北屋套房内投掷了一枚催泪弹,片刻后,北屋的一暴徒突然从东侧跃窗而出,连 续两个翻滚窜下廊檐台阶,一边飞速向后院逃窜,一边用手中的冲锋枪向院内民警点射。这时,西屋一暴徒也拉开门持枪冲了出来,与一正欲转身向其开枪的民警撞在了一起,两人抱在一起撕打,暴徒用手枪击伤了民警的腰部。民警奋力将其掀翻在地,暴徒翻身爬起还想向后院逃窜,民警借着手电光束发现了他的踪影,将其击毙在后院门处。
清扫战场罪证累累
4月20日2时05分,战斗结束了。
经查,被击毙在北屋廊檐下的是“4·6”团伙二号头目阿玛提·买买提;被击毙在距后院门10米处的是提义甫江·乌斯曼;潜逃的暴徒为伊里亚斯·左尔墩,(23岁,伊宁县人,)系伊犁地区暴力团伙总头目伊不拉音·司马义的保镖,“4·6”团伙骨干头目,1997年就被警方通缉。
警方在现场搜出自制炸弹38枚;反坦克地雷、防步兵定向雷、跳雷10枚;雷管27枚,炸药18管,定时器9枚;列有准备暗杀的公安民警、基层村干部、进步群众和宗教人士的名单1份;自制的标有爆炸袭击的伊犁州、地、市党政机关、公安局、银行、电台、邮电局等重要目标的伊宁市地图1份;记有制作炸弹、配置炸药方法的笔记本1本。
在提义甫江居住的西屋套房内,房梁上吊有沙袋,墙上有供射击练习的靶子和射击后的痕迹。
■口述实录
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已经过去6年之久。但是,丈夫生命中最后一夜的点点滴滴,仍然时刻萦绕在龙飞的妻子媛媛的脑海里——
烈士妻子的生死情怀
那天夜里,雨还在不停地下着,龙飞接到一个电话,马上起身要走。
“又出勤?”
“有紧急任务,你早点睡,别等我。”他回答着就出了家门。我和往常一样,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他回来。可是已经凌晨2点多了,还不见院子里有动静。我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轻轻的叩门声惊醒了我,我跳起来跑去开门,却惊异地发现门口站了那么多的人,有防暴队的政委,有龙飞的战友,可就是没有龙飞。
我心一颤,第一个反应就是龙飞出事了,身子一软就瘫了下去。政委一把架住了我:“媛媛,别急,龙飞只是受了重伤!”我信以为真,哭着要去医院陪他,只要他活着,真的,我就什么都不在乎。
直到下午,我才被告知龙飞牺牲的真相,我一下子就昏倒了。
当我终于在医院的冷藏室里见到丈夫那僵直的躯体时,我为自己的呼喊和眼泪换不回他的生命而深感无助和绝望。很久很久,我一直不相信龙飞真的就这么走了,我们是那么相爱,他也才只有28岁。我感觉他还会回来,依然风趣地站在我面前:“别担心,我没那么容易壮烈的。”
记得那一年,新疆的反恐形势十分紧张,有很长一段时间,龙飞和他的战友们都处在战备状态,上至领导,下到队员,全都住在办公室里。其实家就在离办公室不足20米的地方,但他们却不能随便回家。
当时,所有的警嫂都特别害怕夜幕降临后那急促的集合哨音,只要命令一下达,我们的丈夫就荷枪实弹地投入到反恐斗争的第一线,流血牺牲是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所以,只要集合哨声一吹响,妻子们都会不约而同地冲向阳台,看着自己的丈夫全副武装地踏上征程。警车从视线中消失了很久,大家还不愿离去……
6年了,我终于慢慢接受了龙飞已牺牲的事实,也开始鼓励自己勇敢的面对,龙飞走了,但走得壮烈,龙飞是我生命中永远不褪的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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