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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别塔之犬》（美）
■卡罗琳·帕克丝特／著 何致和／译
■南海出版公司２００７年７月出版
编者按：《巴别塔之犬》是美国新生代女作家卡罗琳·帕克丝特的爱情悬疑小说。这本书刚一面市，便压倒畅销书《追风筝的人》，登上亚马逊、《纽约时报》等各大畅销书排行榜榜首。作者试图提出这样的一个问题——人人都以为和自己最亲近的人共有一座巴别塔，以为自己最了解那个亲近的人——然而，这座巴别塔真的存在吗？
卡罗琳·帕克丝特
1
我所知道的事就只有这些——１０月的那个下午，我的妻子露西·蓝森从后院的苹果树上坠落而死，现场除了我们的狗罗丽之外，没有其他目击者。
葬礼后几天，我开始发现一些不寻常，足以让我怀疑露西死亡那天，并不是一个平常日子。第一件不寻常之事，是露西死前曾动过书架，更换了一些书的位置。第二件，是露西那天从冰箱拿了一整块牛排给罗丽。
也许这些不具任何意义。但，悲痛的我，尽一切努力，想合理解释我妻子死亡的原因。
我孜孜不倦，一心只想向困惑的同事解释，为何研究了二十年语言学后，我会突然决定教一只狗说话。我觉得自己别无选择，非得这么一试不可。
2
第一天早上，我先整理出罗丽所有听得懂的词。我做了一个小实验，喊出“水床”、“圣诞老人”等几个字眼。它凝视着我，但仍留在原处。直到我喊出“罗丽”时，它才一跃而起。
我拿了一块狗饼干给它看，用杯子把饼干盖住。它嗅了一下杯子，旋即把杯子拨倒取出狗饼干，只用了六秒。这成绩相当优秀，但我进行第三种测试时，它完全听不懂我让它把头上顶的毛巾甩开的指令，看着它弓着身体、顶着厚厚的绿色毛巾站在那儿，我联想起一名头戴面纱的寡妇。
突然间，我觉得好累。我蹲下来，张臂抱住这只大狗。
3
我不禁想起遇到露西那年，我三十九岁，刚刚离婚。
我是在一次旧货出售活动中见到她的。她安静地坐着，一头深棕色长发，身边趴着一只棕色大狗。她出售的物品中有样古怪的东西——“方蛋压制器”。一种奇怪的冲动促使我买下了这个小东西。
我们的第一次约会，是在一场神秘的婚礼上。在那里，太阳和月亮同时升起，蝴蝶夫人和海女在人群中游荡——当然，这是场盛大的化装舞会。我才知道她的职业是面具制造师。那天，我戴的面具是书本的样式，在它摊开的书页间，有一行长句：“你带走的是我骑士团中最好的武士。”
这次约会持续了一个星期，我们去了迪斯尼乐园。那天相当温暖，我们把车窗降下，让熏风轻拂。我该付出多少代价，才能看一眼我们当时的样子？
4
先前我提过，露西死前曾动过家里的书。我打算把这些书列一份清单。我输入最后一本书的书名后，不禁质疑起自己的行为：我到底想寻找什么？我所拥有的，只是四十九本排列在同一层书架上的书。它们真的藏有某种意义吗？
也许有。也许什么也没有。
5
旅行回来，她带我到地下室，那里是她制作面具的地方。在那里，她讲起了“你带走的是我骑士团中最好的武士”。它是一首苏格兰古诗。珍妮爱上叫坦林的武士，他却被仙女皇后绑走，珍妮拼死救出坦林，仙女皇后气急败坏地说：“你带走的是我骑士团中最好的武士。”她转而恶狠狠地对坦林说：
“要是昨天我早知道今日的事，
我绝对会挖出你的两个灰眼睛，
放进泥土做的眼睛；
要是昨天我早知道你不会属于我，
我绝对会无情地挖出你的心脏，
放入一个石头制的心。”
6
第一次向露西求婚，她的回答竟然是“不”。
她说她不能确定我的爱，像不能确定死亡何时来临，我对她的了解还不够多。我甚至不能回答：她的身上有刺青吗？答案是确定的，它隐藏在她的头发底下，她的头皮上布满了女妖美杜莎的小蛇。
少女时代精神上的抑郁，让她剃光了头发。她尴尬地面对着这个世界，陷入深度沮丧。几个月后，她进了大学，渐渐地，那些长久以来盘踞体内的负荷消失了。
后来，露西还是答应了，她和我举行了一场小而美的婚礼。蜜月在游轮上度过。天气炽热明亮。我和我所爱的女人，一起走在阳光底下。
7
罗丽有时可以发出近似ｌ的声音。但它怎么也发不出ｂ，发不出ｐ，发不出ｖ，可以肯定它永远无法念出我的名字保罗（Ｐａｕｌ）。
在梦里，我看见罗丽会说话，它向我索取肉丸，这是告诉我露西藏身之处的代价。我再次见到我的妻子，她形容憔悴，抱怨我来得太晚。尔后我忽然惊醒，发现自己仍是孤身一人。清晨五点，我梦游一般为罗丽烹调肉丸，专注在每一道工序里，让这些细节占据所有思绪。本新闻共2页,当前在第1页 1 2
作者：赵明宇／整理 责任编辑：YU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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