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留弹炮部队向起猛烈炮火攻击
杨建华烈士,中共党员,江苏省淮阴县人,1975年1月从广东省韶关市入伍,在我们连测地排当测地兵,1978年年底被提升为团教导队司务长,参战期间负责团首长小灶和团司令部配属民兵的管理。1979年3月9日上午6:45在指挥民兵转移期间,被敌炮弹弹片击中,壮烈牺牲。
对于杨建华烈士,我不是很熟悉,我当兵的时候,杨建华已经是三年的老兵了,测地排营房和我们侦察排营房是紧挨着,但是由于他借调到团属企业当给养员,很少回连队,我仅仅见过他几面,虽然不熟悉,但是他的牺牲,对我们连的干部战士的震动还是很大的,毕竟他四年另三个月的军旅生涯中,有四年是我们连的兵,我们连的干部和老兵都跟他很熟悉,对于他的牺牲,大家都觉得不好受。
李松亭团长的心里就更加难受了,李团长和杨建华烈士的父亲是老战友,当年在炮一师的时候,杨建华的父亲是军务科长,李团长是作训参谋,跟杨建华一家都很熟悉,应该说是看着杨建华长大的,今天老战友的儿子牺牲在自己的身边,一个活蹦乱跳的生命就这样被敌人夺走了,如何向老战友一家交待?
李团长没有说什么,转身回到指挥位置,一个一个敌人目标在他锐利的眼睛中无所遁形,我们的火炮在他的指挥下像长了眼睛一样,狠狠地砸到敌人的头上,炸得越军鬼哭狼嚎的。
中午时分,战斗进行了一个段落,团的小灶已经把首长的饭菜送到了临时指挥所,指挥连的炊事班却没有送饭上来。我们从早上四点钟开始战斗,班长他们从深夜十二点钟开始战斗,大家已经连续工作了八到十二个小时了,不要说没有吃东西,就是一口水都没有喝过,战斗停顿下来,人的精神一放松,才发现已经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大家都等的着急了,往山下打电话一问,原来由于团直车场被敌人炮击,造成人员伤亡,我们连的孙指导员要求炊事班全部待在防炮洞里面,不准外出,到了做饭时间,炊事班也没有人做饭,在团司令部的要求下,才开始做饭,但是谁都不肯把饭送到山上面。我们班分两批下山去吃饭,第一批班长和易春明下山简单吃了个饭回来以后,我和陈老兵交了班往山下走去,经过十几天的战斗和今天早上的炮战,通往山下的道路已经破败不堪,说实在已经看不出什么路了。
我们两个正在路上走着,突然我觉得脚底下一软,只听到“噗哧”一声,我马上把脚收了回来,只见一汪绿水冒出了地面,紧接着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原来我踩到越南人的尸体上了。
我军每攻下一个越南的山头都需要打扫战场,我军烈士的遗体全部送回国内安葬,为了防止疫病的漫延,越军的尸体就地掩埋,一般是找一个弹坑,或者是找一段堑壕,把人扔进去,然后上面覆上一层泥土,越南属于热带气候,浅埋的越军尸体经过十几天时间已经完全腐烂、变臭了,我踩中的恰巧就是埋在弹坑中尸体,尸水和恶臭恶心得我们再也没有心情下山吃饭了,两个人马上回头,回到了指挥所。我把踩到尸体的鞋在地上搓了又搓,好在没有多少尸水沾在鞋底,一会儿就不臭了,恶心的感觉也好了许多,恶心劲一过,肚子又开始饿了。
张堃政委看到我们两个人那么快就回来了,关心地问:“小鬼,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有吃饭?”我说:“刚才踩到越南鬼的尸体上了,没有胃口吃饭了。”政委说:“不吃饭可不行,你们从昨天晚上6点钟吃的东西,到现在已经18个小时没吃没喝了,这样会把身体搞垮的!正好,司令部小灶送来的小米稀饭还剩下一点,你们几个一人一碗,垫垫肚子。”政委看到我们有点犹豫,马上说:“一人盛一碗,这是命令!不吃饱肚子怎么能好好战斗呢!”
我们喝着团首长匀过来的小米稀饭,感到好吃极了,倒不是小米稀饭有多特别,而是战争中我军团结友爱的官兵关系,体现出首长对士兵的关心和爱护,让我们非常感动。
大约在中午一点多钟的时候,我团接到师的命令,准备向新的指挥所转移,团首长下令司令部、政治处、后勤处以及指挥连、警卫排、管理排立即做好向边境方向转移的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大约有两个连的越军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里,在我的望远镜里面,敌人狰狞的面目清晰可见,这伙敌人可不是前一段我们打击的禄平、谅山一线的敌人,可以看出他们娴熟的个人战术水平,和默契的协同作战能力,在他们相互配合下,一会就攻击到奇穷河的边缘,我警卫巴当山一二八师指挥所、一二八师炮兵群第一分群、第二分群指挥所的三八三团两个步兵连与敌人展开激烈的战斗,重机枪、轻机枪、伴随火炮响成一片。击退了敌人的多次进攻,在打退了敌人的一次猛烈进攻之后,步兵突然失去了的踪影,脱离了与敌人的接触,团长一边指挥火炮压制敌人攻击的节奏,一边命令指挥连、警卫排、管理排做好战斗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