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对于来自于地震灾区的伤员,社会也好,政府也罢,都给予了无私的关怀和最大限度的关爱。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有灾民主动“索爱”,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不能不令人感到失望。正因如此,在这则新闻背后的网友跟帖上,“沉重的叹息”比比皆是——“得寸进尺,太过分了”、“灾民要学会自重”、“灾难平息人性丑陋也暴露出来了”,甚至,还有不少四川网友尴尬的“声明”:“大多数四川人民是懂得感恩和自强的,请大家原谅”……云云。
显然,“灾民过度索爱”被很多人视为了一种不道德和人性丑陋。表面上看,确实如此。然而,如果我们导入现实的语境,设身处地、将心比心地想一想,就不难发现,这实际上根本就与道德无关——在“过分要求”、“过度索爱”这些“关键词”的背后,其实隐喻着一种至今还没有彻底消除的灾难恐惧,以及对未来的迷惘、对爱的渴望。
天崩地裂的大灾难虽然已经过去,失去亲人和家园的巨大创痛却需要长期的关爱才能抚平。饱受累累创伤的心灵极易产生情绪反复,对于“爱”的需要、对未来的迷惘也大大超于常人。故而,他(她)就下意识地以“索求”财物的极端方式,去宣泄内心巨大的惶恐和惘然,试图去换取社会更大、更长的爱心关怀——这种行为的“偏激”,与孩童在遭受委屈后的“撒娇”相类似,对此,不能简单地理解为“不知廉耻”。这样的“误读”本身也是一种伤害。
由此来看,社会对于灾区群众的爱心支援是一个需要长期为之的“系统工程”,需要更大层面、更人性化和细节化的无私付出和心灵疗救,急躁不得也大意不得。而这,即是考验,也是我们强化宽容品质、升华道德精神的重要机会。
当然,不能否认,人性也具有复杂的一面,也不能排除在这其中有真正的道德沦陷。但道德始终是社会的主流,阴暗和丑陋的人性注定是极少数——即便是如此,我们所要给予的,也不能是冷嘲热讽,而是善意理性的感化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