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宾馆时,心里却不太轻松。我想自己或许真的不是个称职的“泡良族”,没有办法迅速而果断地抽离。因为,我发现从离开她的那一刻起,便开始想念她了。
这个城市的雨季总是来得很仓促。两天之后,叶筱凡湿淋淋地敲响了我的房门,子良,我想你。你知道吗?谁都不能辜负爱。她喃喃地说,谁都不能辜负。那夜,依然是极尽的缠绵,她的牙齿小兽样地咬噬着我的肩,给我敏锐的刺激。
她轻含着我的敏感,口齿不清地让我说爱她,于是便说了,我爱你。她听到了,看看我,竟然笑出了声,她说,我也爱你。我抚弄着她的头发,为她几近30岁的天真而笑,我想说,傻丫头,文字没有意义,是我们赋予了它含义。你看,我爱你,多简单,一张一合就可以了。
清晨,她离开时屋子是干净的,连玄关处的鞋子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昨日的衬衣挂在阳台上。我甚至可以想到她的表情,像任何一个为老公洗衣服的甜蜜小女人一样,温暖甜嫩地笑,这个傻傻的不失纯真的女人,我已经意识到她要给我带来的烦恼。
我在这儿,你在哪里
叶筱凡再打来电话的时候,我的语气里便有了敷衍。她感觉到了,惶惶地问我怎么了,然后执著地约我周末去南山看桃花。她在电话里撒着娇,我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拒绝她,于是去了。
满山遍野的红,桃花一朵又一朵飘下来,让人有些眩晕。她的话却颠覆了这良辰美景,她说,我跟他摊牌了。看我一脸的踟蹰,她也呆立了良久。她说,你说过,可以给我一个家。我说过吗?我是真的忘记了,床笫之间的情话,我以为她不会当真的。或者我真的说过,说我会努力,但是我需要时间。“许子良,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认真,是吗?我只是你无聊时的情感游戏,是吗?”
那天,我好像喃喃地说了很多。无非是劝她回到家里去,我还说,炒股其实就像邂逅已婚女人,需要用多余的钱去炒。这些钱,不用买房看病,不用养家生活,即使赔了也无妨。对女人,或者可以用多余的情感去打发,我以为她是不会认真的。对男人而言,性可以只是性,只有当他们觉得必要时才会将性和爱统一。所以,当一个男人进入一个女人的身体时,可以仅仅是身体。
她的手紧握着,牙齿紧紧地咬着唇,慢慢地渗出血,映在我的眼里,仿如千朵万朵盛开的桃花,散了一地的红。我们怏怏地分别,她离开得并不贤淑安静,泪水肆意地流淌。
再后来,便没有了叶筱凡的消息,MSN上她的头像也再没有亮起过。我想,她或者已经回归了她的家,继续做着偶尔寂寞的女人,在适当的时候,生个孩子,过一辈子。关于我,或者也只成为了记忆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