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灾续接踵,幼儿命决泥沙流
父兄亡逝,老婆离家,我成了孤家寡人,对生活,我已经心灰意冷。一场接一场的悲剧摧毁了我所有的希望,我像一个绝望的浮萍,无助地飘荡在峰涌的浪尖上,冥冥之中,我感觉到一只无形的手扼着我的命运,无论我怎样努力,也无法挣脱那只恐惧之手。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是6月24号下午。天气热得发慌,我8岁的小儿子和一帮同伴来到了镇中心小学的后山坡玩耍,他们用树枝和石块在山坡上挖刨,突然,“轰隆”一声,滑坡的泥沙倾覆而来,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泥沙重重埋压在下面,刚才还喧闹欢腾的山麓,瞬时死一般寂静,除了惊慌的鸟雀,只有泥沙里憋闷挣扎的幼小生命。
巨大响声惊动了附近的村民,大家纷纷赶到出事地点。几个小时后,泥沙被清除走了,几个蜷缩的躯体被送到镇上的医院抢救。下午5点多,我和另外两名家长接到医院的死亡通知,我眼前一黑,瘫倒在人声鼎沸的医院门前……
苦海屡沉浮,错姻缘再入困局
1998年年底,我再次离开了老家,跟着朋友外出闯荡,几年中,我孑然一身,带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除了吃饭睡觉,我拼命工作,只有在极度劳累中,我才能暂时忘记往日的苦痛。一些朋友实在不忍心看着我这种地狱般的生活,他们给我介绍了一个离婚的女子,受尽了生活煎熬的我没有多想就匆匆结婚了,婚后,我把老婆留在家里,又踏上了务工之路,在广州,我没日没夜地干活,那时,赚钱养家就是唯一的想法。
后来,我发现这个女人其实是个好吃懒做的婆娘,整天无所事事,东奔西走,不是麻将就是扑克,把我寄回的生活费挥霍得干干净净,根本无心操持这个家。起初,对这个好逸恶劳的婆娘,我还忍气吞声,后来,我越来越无法容忍这个丑恶的寄生虫,在痛苦的抉择之后,我断然和这个女人离婚。
这一次婚姻,前后只维持了10个月,离婚后的我,重新过上孤儿般的流浪生活。
千里逢知音,硬骨汉路在何方?
在广州,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珍,她住在我对面的出租房里,这个朴实善良的广西姑娘热情豁达、勤劳能干,每次遇到我,她都会友好地向我微笑,渐渐的,我也注意到了这个姑娘,珍的朴素让一路漂泊的我感到欣慰,下班回来,我常去看望珍。那个简陋的出租房里,珍的热水红茶让心灰意冷的我感到了亲人般的温暖,后来,珍开始帮我收拾房间、洗衣服、做饭。
交往中,珍知道了我的苦难遭遇,她无法想象,我的命运居然会如此坎坷,她更无法想象,在历经种种磨难之后,我还能支撑到现在。在我的故事里,珍无数次被悲伤的眼泪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