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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临沂戒网瘾中心”电击“网瘾患者”

来源:网易科技 时间:2009-05-09 09:34:45
临沂治疗中心人士还明确告诉我:为了把病人弄过来,可以骗。至于如何骗,则“一个家长一个样”,在给我推荐方法时她提到了如下几种:告诉患者,给他在临沂的网吧找了个工作,把他骗过来;或者家长先出来两天,宣称在临沂得了病,告诉患者前去探望;全家到临沂旅游;直接给患者吃镇静药;或者,直接找几个人把患者绑过去。

  21日在临沂,更是有多位家长向我证实,他们的孩子都是采取类似的手段才来到临沂的。“最极端的是一位家长找了几位警察朋友,开警车把孩子送来的。”

  在我询问对于18岁以上人士是否可以强迫时,家长和中心人员均直言不讳表示,采用强制性手段与是否18岁没有什么关系,只要是为了孩子好,强迫是必须的。

  为了规避法律责任,各中心往往是采用和家长签署协议,暂时得到盟友的监护权。但是,对于这样的协议是否能够得到认可,以及中心能否得到18岁以上的盟友的监护权,仍然是个问题。

  我的一位朋友、律师游云庭认为,至少在法律上,网瘾戒除中心有没有权利限制一个年满18周岁的公民的人身自由,这触及了公民宪法中的权利保障。他把网瘾和强制戒毒做了一个比较,在前几年的《刑事诉讼法》修改中,初稿把强制戒毒和拘留、逮捕等一起列入了在法定的强制措施,但在最终稿中删除了部分内容。“在实践中,此类行为的争议非常大。”游云庭表示。

  此外,关于网瘾的界定问题仍然在困扰着法律界,到底谁有权判定一个人具有网瘾?

  据我了解,目前的操作是只要家长认定孩子有网瘾,就可以得到网瘾治疗中心的认可,而家长本身是很容易被说服的。由于缺乏权威的国家标准,治疗中心也存在为了招徕客户把判定网瘾标准降低的利益驱动,可能导致界定的滥用。

  2008年底,北京军区总医院网瘾咨询中心推出了《网络成瘾诊断标准》,其中规定的标准是每天上网6小时以上,引起了极大地争议。按照这个标准,我也是网络成瘾患者。据我了解,该机构目前的诊断仍然是以此为依据的。

  临沂戒治中心也在其网站www.lyjieyin.com(在我的调查部分泄露后,该中心关闭了这个网站。按,发稿时又重新开放)推出了自己的标准测试题,该题目非常不规范,即使都选择最低程度,最后计算出来的结果竟然是44分,结论是“由于因特网的存在,你正越来越频繁地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你应该认真考虑他们对你生活的全部影响”。也就是说,只要参与做题的人不管怎么选择都会被诱导性地指称有一定的问题。更关键的是,一个号称专业的治疗机构竟然出如此不负责任的测试题,能够证明它的专业吗?

  滕飞在当天上午到达了临沂的网瘾戒除中心,他并不相信自己有网瘾,也不想留下,那么上船后的他在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规训

  13号室。电击。用治疗精神病的方法治疗网瘾。羞辱式的惩罚。

  在我与家长的交谈中,往往无意中提及一个核心问题:为什么都不愿意留下的盟友们最后都同意留下了?

  “不出两个小时,他们就会同意的。”一位家长如此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但对于具体的询问则王顾左右而言他。

  实际上对于临沂的疗法这并非是秘密,在业界对于它的治疗方法颇有微词。北京军区总医院网瘾咨询中心一位人士告诉我:临沂的核心是电休克治疗。而它附属于精神病院这一点竟然成为了它的优势:“由于是精神病医院,他们有权力使用电休克治疗,而其他机构,比如我们这里是不允许使用的。”(“它们不能使用电休克,但是可以使用电针灸,本质上是一样的。”滕飞告诉我。但我没有得到证实。)

  电休克治疗是治疗精神病的一种方法,现在却被该中心主任医师杨永信用到了治疗青少年网瘾上。电休克治疗是把两个电极连接病人两个太阳穴进行电击,杨永信却发明了电手的方法。也就是把两个电极都接在盟友的同一只手上,造成盟友的手部剧痛,但是不影响盟友的心脏等重要器官。电手的痛疼度比电脑部要大得多。

  北京军区总医院网瘾咨询中心人士暗示,由于没有经过充分论证,不排除电休克治疗对于非精神病青少年的危险性。

  杨永信仅仅告诉家长,电休克疗法并没有危害。

  4月21日,我聆听了主任杨永信的一堂点评课,在课上,杨永信多次提及“13号室”,电休克治疗仪就放在这个房间,于是“13号室”在盟友内部就成为了惩戒的代名词。

  “网瘾专家”在谈到治疗的时候往往强调爱和关心的重要性,然而,“临沂方式最核心的地方就是电休克治疗。”滕飞告诉我。正是这种惩戒让盟友们产生的恐惧达到了让他们听话的目的。

  在滕飞来的当天,父亲走后,吃过午饭的滕飞试图劝说母亲离开,却遭到了院方的阻拦。最后他被告知,可以先做脑电图检查,如果的确没有病就可以离开。于是他走向了那台叫做电休克治疗仪的机器。

  “我走过去之后,已经发现有问题了,这不是脑电图。我想跑开,可他们把我按住,推到了机器上。”滕飞表示。

  上了治疗仪,滕飞就是再想离开也不可能了。他形容那种感受,“有针在身体里乱窜,无法说出的疼,电手的疼痛是电头的好几倍。”治疗方在轮换着电他的头和手,持续时间在半个小时以上。如果他还表示想走,就会再次接受电击。

  “在治疗的时候,家长是不允许在旁边的,不能让他们看到。杨永信告诉家长,由于我们都头脑不清醒,所以用微电流来给我们治疗,让家长以为没有这么疼。如果我们把情况告诉了家长,他就说我们干扰了治疗,继续电。”滕飞告诉我。

  在滕飞看来,那些桀骜不驯的孩子不是被说服了,而是被电怕了。从进来的第一天,他们就已经知道,必须呆够4个半月,几乎不可能提前出去。这种绝望的心情比任何的治疗更有效果。他告诉我,在1个多月的时间内他被电击了7次。

  一位已出院盟友的妈妈说,她知道孩子是在接受电击,而且很疼。她也知道这样的电击会让孩子感到害怕。但是,她又认为,这样的治疗方法是有效的,能够让孩子听话,从而把“网瘾”纠正过来。

作者:  责任编辑:拓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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