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者黄普磊文平伟杜小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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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警方上网追逃的一名犯罪嫌疑人来到报社反映情况,称一卖煤妇女被人殴打,他路见不平劝架也被群殴,不料,打人者却持轻伤鉴定称自己是恶霸,当地公安已将自己上网追逃。
为求真相,记者多方劝说嫌疑人投案自首,当地公安局长也表示向媒体通报案情。1月20日,嫌疑人向郑州警方自首后已被移送至项城警方。
劝架遭殴反被网上追逃?
“我冤枉啊!”1月14日傍晚,一自称是网上逃犯的男子来到报社,一见到记者便哭了起来。“我叫武天义,项城市南关人,我本是见义勇为,不料想反被网上追逃!”
52岁的武天义称,2009年6月28日下午3点左右,妻子让他出来买西瓜,刚走到楼下路口,他看见一个光着上身的男子正追打一女子。“男的用手甩女人的脸,并用脚跺她。”武天义说,他看不惯男人打女人,便上去分开了两个人,“我说,有啥事能不能好好说?为啥非要动手打人?”
武天义说,那个男人见他来劝架,冲过来就要打他。“我闻到他满身酒气,就向他解释我只是劝架,他不由分说就撕扯我衣服。这时,又上来两个年轻男子一起打我,我被他们打倒在地,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武天义说,听到有人高喊着报警,三个人想逃走,他死死抓住了光着上身的男子,并将他拽向附近的警亭。
武天义说,随后,项城市公安局南关派出所民警出警,将他们带到派出所,并对两人的伤情进行了录像和拍照。到了派出所,他才知道那名男子叫常青,以前曾在项城卖烧鸡,被打的妇女叫王素芝,在项城市区卖煤为生。“我以前曾经买过她的煤,打过电话联系,但彼此之间并不认识。”武天义说。
“6月28日下午,项城市公安局南关派出所的民警陪我去项城市第一人民医院治疗,并陪着我拍片进行伤情鉴定。”武天义说,他身上多处受伤,经鉴定为轻微伤,但因不想让家人知道他在外面“管闲事”被殴打,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讹人,在医院住了一天后他便离开了。
武天义说,常青并没有在6月28日进行鉴定,而是等到6月29日下午去周口市中心医院拍了片,最终取得了一份鼻骨粉碎性骨折、眼眶骨折,上臂有10厘米长伤口的轻伤鉴定。“拍照录像时,他五官正常,除了有手抓的痕迹外,根本无任何流血、红肿。”
“随后,派出所去我们家抓我,说我故意伤害常青犯罪了,我只好跑了,半年都没敢回家!”武天义说。
涉事卖煤妇女称其确为劝架者
“武大哥都是因为我才遇到这么大麻烦的,我一辈子都还不清他们一家人的人情呀!”今年1月15日,在项城市南关派出所门口,记者见到了40多岁的卖煤妇女王素芝。提起武天义被警方追捕的事她哭了起来:“武大哥是个好人,都是我害了他呀!”
王素芝告诉记者,她和丈夫一直靠卖煤球为生,几年前,卖烧鸡的常青欠了她100元钱,一直没还。2009年6月28日下午,她在项城市交通路一个饭店门口碰见常青,就向他要钱。“光着上身的常青嬉皮笑脸地对我说,要钱可以,但要我晚上去他家找他!”
王素芝说,为了要钱,她赔着笑脸拽着常青不让走,趁着常青看手机的机会,她一把抓过他的手机拿在手里,常青随后就夺。“把钱给我了,我就给你手机!”王素芝说,喝了酒的常青追不上她,最终答应进饭店取钱给她。
王素芝说,这个饭店是常青的亲戚开的,不一会儿,常青的亲戚从里面拿出了100元钱。用钱换过手机后,常青的亲戚狠狠地数落了常青,感觉没有面子的常青接过手机后,抬手就打王素芝。“我躲着向后退,可是他追着我,一边踢打一边骂我!”
“我一边躲,一边用手抓常青,这时候那个大哥(武天义)走了过来,站在中间把我们分开,并问他为什么打人。”王素芝说,常青对着武天义就骂,挥拳对着武天义就打,旁边两个常青的亲戚也冲了上来,武天义被三人打倒在地。王素芝说她被吓坏了,赶紧掏出手机拨打110报警。
王素芝说,在几个人围打武天义时,围观的人中也有一个男人站了出来,说:“你们几个人打一个人太不像话了!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听到喊声,三人转身就跑,武天义抓住了常青的腰带。
“那个大哥一边拽着常青的腰带,一边告诉我他家的电话,让我联系他老婆过来去派出所。”王素芝说,直到跟着一起到派出所,她才知道这位大哥的名字叫武天义。
另一方称其带着几十人来打人
“王素芝、武天义全是颠倒黑白、胡说八道!”针对去年6月28日下午的事,常青给记者讲述了另外一个版本。
“下午3点钟左右,我在一个远房侄子的饭店里吃饭,正好碰上了王素芝。以前我做生意时王素芝给我供应煤,我确实欠她100元钱。”常青说,因为天热,他光着上身,也没有带钱,所以就说过两天再还她,没有想到王素芝扯着他不依不饶,坚持当时就要钱。
“我是个很正经的人,怎么能当着我侄子等人的面说让她晚上去找我呢!”常青说,当时他手机接了一条短信,趁他正看,王素芝把手机抢了过去,说给钱才给手机。“我说算了,手机我不要了,你把卡给我好了,可她连卡也不给我,我就追着她要。”常青说,最终侄子替他拿了100元钱递给王素芝,可拿了钱的王素芝还是不愿意还他手机,还打电话叫来武天义打他。“武天义是个恶霸,他带着他兄弟先赶了过来,对着我就打,后来又来了几辆车,几十个人对着我打,我们一共3个男的,我快要被打死了,当时就昏倒在地上!最后是我坚持拽住武天义一个人才把他扭送到派出所的!”常青说。“当时好像你拿了两份轻伤鉴定,一个是鼻梁骨折,一个是肩膀上10厘米长的伤口,但派出所最后否定了你胳膊上的伤,这是怎么回事?”记者问。“我当时被打得昏死过去了,不知道自己有哪些伤,胳膊上的那个伤好像是他们把我向车上抬时划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