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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方式》:家庭剧的那条胡同到底有多深

来源:搜狐 时间:2009-06-30 21:41:14

很多观众看《爱的方式》都会觉得自己有强迫症,而我看了却觉得自己是不靠谱症――比如看着看着,手机里就收到银行的信用卡的催还短信,已经过期四五天了,银行就在那儿,每次都路过,就是不愿排队还钱,拖,所以,看完了剧,在王姬(饰齐新)炯炯眼神的注视下去银行还款,倒觉得,强迫症这东西如果完全没有,好像也不靠谱。

每个人的强迫型个性,或多或少,或这种或那种,我想都是有一点儿的,错误的是在于过多或者用的地方不对。

一种,我家旧邻居,其女主人有洁癖,强迫型的,结婚后这种性格因为找了一个窝窝囊囊的老公而尤甚,家里弄得一尘不染,于是老公天天只有坐在棋摊前打谱看太阳,人过中年离又不好离,爱又爱不起来,对付着吧。

另一种,可能上升得层次高一点儿,国家某部门,忽然觉得对不住全全国的少年儿童,于是就搞出一种叫“绿坝”的软件,据说是为了帮青少年抵制色情及诸种不良互联网信息的腐蚀――但它犯忌就在于强制安装,搞得连大洋彼岸的美国报纸都看不惯,先添油加醋,再指桑骂槐――管闲事其实也是算强迫症。

再一种,还得升更高的层次,国家与国家之间,比如,几十年前,南非本不想搞核武器,英国就说,不行,你必须搞,逼着它上马;几十年后,朝鲜想武装核武器,美国就又说,不行,你不能搞,逼着它下马。

扯远了。

万芳女士在《爱的方式》里说“爱的方式决定看的结果”,剧集中的齐新和钟少明(丁勇岱饰)夫妇,是全中国绝大多数普罗大众夫妇中的一对,太平常的一对,齐新性格强势,是“家庭女皇”,无事不过问,无事不插手,生生将小姑子少霞与恋人李潇拆开,李潇是外地人,没工作没学历,齐新只是想让家人日子过得更幸福。齐新逼母亲与黄昏恋人一定要签婚前协议的那段让我想到至少认识的四五个这样的中年女人,这样的人真有,而且还不少,王姬虽然演出了她们的强势破坏力,也演出了这种“家庭女皇”的善良初衷,所以,还真不能直接断言,这部剧播出了,齐新一定只能面对砖头而没有掌声。

善于表现畸型人格的丁勇岱这回难得“正常”一把,他饰演的名钟少明性格谦和大度,在对妹妹钟少霞的婚姻问题上,与妻子站到了一起当狙击手,但当他发现米饭的一些心理缺陷之后不再同意齐新撮合少霞和米饭,更因此无法忍受齐新强势的性格,在妹妹少霞和米饭新婚后,夫妻二人却分道扬镳。

万芳这次用强迫症串联起来的钟家成员的关系逻辑,掩藏着许多生活中的大道理,其实,强迫症只是这种非幸福家庭关系逻辑的表相,内里的症结是“爱无能”,这才是当代社会人群最危险关系的由头。

我怎么都觉得《爱的方式》里长长头发、黑框眼镜、长得像韩寒的米饭(周乐饰)有典型性的社会符号作用,他自幼母亲身亡,父亲离去,在邻居大姐齐新的照顾下长大,童年遭际给米饭心里留下阴影,当他遇到少霞(徐雅祺饰,即徐百卉)并深爱后,他的爱强烈而没有缝隙,紧紧包裹少霞,少霞想要喘一口气,米饭就会焦虑和不安――米饭最后用疯狂的方式挽留少霞的段落既让人恨又让人怜,连万芳自己也无法为米饭找到这个死结的扣,让他最终命丧车祸,这对于那些在看剧之初在齐新身上看到自己并可以谈笑对待的观众们或者会为米饭的极端暴毙目瞪口呆。

所以,我觉得就这部而言,齐新的故事是演给坐在电视机前的千千万万中国的大妈大婶和大老板们看的――据称中国企业家里多半都强迫症倾向,这亦曾是他们成功的一种性格因素,这也是成功后的他们反倒让手下员工越来越不能忍受的理由;而米饭的悲剧却不但是拍给普通观众看的,更是拍给制造绿坝软件的工信部和那些整天对别国品头论足的美国报纸以及那些想法设法逼迫人家“有核”或者想方设法逼迫人家“弃核”的人们看的。

中国的家庭伦理剧已经成为最成熟的一个剧种,单单只扣上“伦理”这两个字也不足以给它拉到更多的观众,万芳在《爱的方式》里试探性地走向家庭伦理剧这个胡同的更深处,她说,爱的方式决定爱的结果,这里的“爱”字,或者可以普施于更大范围的人群和事件,以及更宽广的社会和利益。

有时,“爱”可能等同于“害”,那就不止是米饭一个人或者钟家一个家庭的悲剧了。

作者:司马平邦  责任编辑:拓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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