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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子硝烟背后的人性厮杀

来源:TOM 时间:2009-12-11 08:48:13

倾诉人:关晓(化名) 34岁 私企业主

临终托孤

———背负的绝不仅是一日三餐

2002年是刻在我心上的一年。那年跟我相依为命的姐姐雪上加霜,遭遇了最惨痛的生与死的临界点,对于5月才新婚的我而言,这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我家原先在河南商丘,因为父母早亡,我们姐妹俩一直寄居在叔伯家,虽说我们不至于过得饥寒交迫,但婶婶的冷言冷语还是让我们过早地感受到了世态的炎凉。所以,当1985年姐姐考上陕西财经学院时,19岁的她便作出了让亲戚们咂舌的决定:带着12岁的我去西安求学。

姐姐的大学上得不易,她一边完成学业一边寻找一切可行的打工机会,而我则在辗转过几家初中高中学校后,从一个青涩女孩长成了如姐姐般坚硬的女子。1991年我考入西安外语学院时,已工作2年的姐姐特意送了件中国红的裙子给我,我俩跑到翠华路一家小照相馆去拍照留念,当镜头定格的一瞬,我们都以为这便是苦尽甘来的开始。

1995年,姐姐结婚。2000年秋,当外甥升升(化名)不满3岁时,姐夫在单位的工地上因为一根铁柱的倒塌而当场毙命。事发后,姐姐一度精神崩溃,她魂不守舍到不知如何喂养孩子。在我陪她度过难关的日子里,我们的生活就像浸在眼泪里,一切都失去了原形,一切都显得那么脆弱和无助。也在那段日子里,姐姐曾跟我说如果以后她先走了,让我一定要把升升带大。我觉得她是脑子混乱了,根本没想到后来居然一语成谶。

2002年5月,我结婚,姐姐也开始渐渐忘掉伤痛,日子开始因为我老公辉的加入而渐有喜色。但最让我悲愤的是,姐姐又出事了!

8月27日,姐姐在出差返回西安的路上遭遇车祸,她捡回了一条命,但却成了植物人。我跟辉用尽全力给她最好的治疗,但4个月后,我们依然无力回天,当医生拔掉姐姐身上最后一根管子时,我也晕倒在她的床前。

我当时觉得心里全部的支柱都在顷刻轰然倒塌,从4岁起就相依为命的姐姐就这样走了,她给我的一切我都无力回报,我们一起尝过的酸甜苦辣难道都只能成为我独自咀嚼的回忆?当5岁的外甥升升从病房外跑进来的一刻,我失去自控地抓住他开始嚎啕大哭。

姐姐在出事后是毫无知觉的,但她曾有两次突然睁眼,一次是升升亲她手的时候,一次是我跟升升在她床前玩的时候。她看似空洞的眼神停留在升升站的方向,然后又把头转到我的方位,我心里清楚,她这是在用最后的意志传达她的嘱托:将升升交给我。从那一刻开始,升升成了我的孩子。

对话

雨虹:升升没有父亲方面的亲人吗?在没有书面遗嘱的情况下,你跟老公就孩子的抚养问题是如何达成协议的?当时他的明确态度是什么?

关晓:他父亲那方面只有奶奶和姑姑。姐姐去后,升升自然就到了我们手里。当时很明确,我俩都说要把升升好好带大。而且绝不让他过得比其他孩子差。

四口之家———不止是日子的叠加

姐姐的丧事一办完,我就带升升去北京玩了一周多。孩子太小了,我不忍看他眼里那层深深的惊惧,而且在那时,他的姑姑和奶奶也对他比较冷淡,我一看到这个孩子,就觉得心里扭成一团,很难过很难过。我只想带他逃离一切熟悉的人和事,我希望能给他保护和支撑。

老公辉在这件事上给了我莫大的支持,我跟升升从北京回来后,他腾出家里的书房,给升升做了个小卧房,很温馨很漂亮,当我俩一左一右牵着升升的手打开门时,我禁不住热泪盈眶,我想姐姐在天有灵,也该稍有宽慰吧。

风平浪静的日子一直维持到2005年,那年我们自己的孩子明月(化名)降生。那年升升8岁,妹妹的加入不止带来了欢喜,也带来了家里的鸡飞狗跳。因为辉的家在外地,父母因为身体原因不能来西安帮我们带孩子,我跟辉一下子变得手忙脚乱。升升上小学需要人接送,我得在家带明月,辉得忙工作,我们跟疯了似的每天就是周旋在两个孩子中间。有几次,辉跟我拌嘴,他说他的朋友没有哪个跟我们一样,他觉得没意思透了。虽然我知道他说这些话是因为家里具体的琐事,但我也得承认,养着升升和明月两个孩子确实让我们过得跟别人不一样。有次,升升放学没等到辉,就自己沿路走了回来,路上他一定是玩了积雪,鞋里全是水。当他夜里发起高烧我才发现原来他是一个人回来的,我对着睡得迷迷糊糊的辉发了脾气,他也不饶人地跟我来来回回地拌起了嘴。当怀里的明月被我们吵得哇哇大哭,一边的升升又烧得满脸通红,我才明白,这种背负绝不是日子简单的累加。

后来,我请了保姆,也主动跟辉沟通了家里的具体安排,他虽然变得沉默了,但我们的日子却也慢慢过得相对平稳了许多。只是有一次,因为我偶遇到升升的姑姑,我才觉出实际我跟辉之间还是有问题存在的。

大概是2006年,有次我在民生百货买吸尘器,正在左挑右捡时肩上被人拍了一把。我回头一看是好久不见的升升的姑姑。这个女人有点特别,近40了却还未婚。她详细问了升升的近况,并说得空让升升回去看看奶奶,她们都挺想孩子的。我说没问题,但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觉得不对味,她说,当初看孩子小使劲黏着你,我们都不好说让他回家的话,现在孩子大了,是不是该还给我们呀。他奶奶整天念叨,总得找个时间我们坐下来把事情解决了吧。我听她说话不对味,打个岔就走了,但她一张一合的嘴却老在我心里绕。一天晚上,孩子们都睡下后,我跟辉说了这事,没想到他很利落地说应该等大了送回去,他说升升迟早还是人家的姓,还回去升升才名正言顺。我听了这话,自然又是跟他一场理论,但这种没根没据的话说说也就过去了,我没想到日后真的会出事。

对话

雨虹:姐姐去世后,孩子当时有没有表示想跟哪方走?

关晓:孩子知道什么,他肯定是跟我了。姐夫原先跟家里不太和,具体为啥我不太清楚,总之姐姐生前跟婆家关系很淡的。升升一定不会跟她们走的。

硝烟四起———人性的明枪暗箭

事情浮出水面是在2008年冬天,有次升升的姑姑打电话说升升的奶奶生病住院了,让我带升升去医院。我等升升放学后带他去,却发现他奶奶不过是在点滴室打吊瓶,那天我坐在老人家旁边跟她聊了聊,我的心却从此沉重得像灌了铅。

升升的姑姑年轻时在感情上受过打击,那个跟她谈恋爱的男人是她弟弟的同学,而她弟弟就是我姐夫。当时这段不被看好的恋情遭到了父母及弟弟的强烈反对,据她说我姐夫从中使了不少坏,最终这份恋情因为男方的抽身退出而宣告结束。当男人远去异地后,姑姑才发现她竟怀有身孕。当时她疯了般要将孩子生下来,在这件事上,她跟家里闹得很决裂。后来的结局是,孩子生下来了,但家里人以此为耻,拒绝承认孩子的身份,尚不能独立抚养孩子的姑姑把孩子托付给别人养,但那个男孩却在四岁多时因为发高烧吃错了药变成了残障儿童。现在这个孩子在社会福利院,姑姑仍时不时去看望,但她本人却因为这种种变故断了成家的欲望。她家人在后来态度也发生了转变,同时因为对她的同情导致了不得已对我姐夫的冷漠,他们姐弟俩的关系也自始至终没有得到有效的疏通。

升升奶奶对我姐姐的冷淡,一方面是碍于升升姑姑,一方面也是为了不显得顾此失彼。但当升升姑姑突发奇想要将升升领回家后,升升奶奶才意识到她其实有多在乎这个唯一的孙子。所以,当她俩合谋好要将升升要回时,我就意识到我碰到了世上最难缠的一对母女。因为她们没有别的寄托,一门心思跟我耗到底,单以冷淡和回避根本不能阻挡她们要回升升的信心及决心。这些年升升姑姑一直将心思放在事业上,她现在是一家颇有资产的建筑公司的老总,优越的条件让她更加颐指气使,不达目的不罢休。

她开出的条件是:给我二十万的经济赔偿。她先来游说我,然后又去跟辉谈。她跟辉谈出什么结果我完全知道,因为辉回家后,突然对我殷勤备至,他说我实际是干了件大好事,这么多年我们终于算是功德圆满了。

我现在基本跟辉是形同陌路了,当他对这件事表示出极大热情时,他就伤害我至深了。别人可以不了解,但这么多年一路走过来的夫妻还需要我向他解释吗?我不仅痛心,还觉得这个家其实冰冷无比。

升升的姑姑隔三岔五来跟我座谈,她知道我无法拒绝她以一个弱者的身份出现,她说这么多年了,她渴望有个健康的孩子,而且她一直跟弟弟不和,她现在希望能把全部的爱都给弟弟的孩子,因为这个孩子是他们全家的希望。

在我的明确拒绝下,她搬来了升升的奶奶,甚至调动了相关的律师。但这统统没用,有谁能更改姐姐的遗愿?我怎么能忘记她临终前的眼神,她如果知道我今天贪图私利将升升推出去,我将无法在另一个世界再见她。

对话:雨虹:在她们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前,你最不能接受的是什么?

 

关晓:我可以接受她们的转变,但我受不了她们施舍的姿态,这些年我确实为升升付出了很多,包括辉的态度逐渐明晰,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压力。钱不能解决问题,这些跟钱无关。我最受不了她们提钱的样子。

主持人手记

别忘了厮杀背后的孩子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成人战争里,我其实并不关注谁是最后的赢家,从某种意义上说,输赢根本无足挂齿,我只想知道,这场厮杀背后孩子究竟如何?他幼小的心灵是否经得起爱的旗号下的“生吞活剥”。

当年的丧父丧母只是让他惊惧,今天的争夺却足以让他彻底沦陷。因为彼时的他是只求温饱的“生物”,而现在的他已略具判断力,已具备“人”的需索和感触,当成人把他当商品般地计量和传送,孩子的心,是否已在瞬间被撞出无法弥补的黑洞,而这些,成人未必看得见!

所以,当大人觉得痛时,也请感同身受想想硝烟背后的孩子。

再说纷争。

首先,就现状来看,其间所有观点不同的人们其内心是否已披上了伪善的面纱或是沾上了铜臭的气味,有一点毋庸置疑,他们确实想给孩子充足的物质和力所能及的精神关怀。这些本身没有害,所以与其汗毛竖起如临大敌,不如权衡利弊,听听孩子的意见及想法,让他决定到底“从”了谁。

其次,施恩报恩更多的是单线联系,对姐姐的情义不能成为你“垄断”外甥的绝佳理由。很多人和事只是个人的私事,在尊重孩子的前提下,保留我们的爱与恨,让自己活得透彻些。

再次,不要把矛头对准曾和你共患难的老公。把人性拿到天平上称一称,所有人不过半斤八两,与其苛责他不够高大完美,不如想想该如何从全局出发给大家一个善始善终的结局。

最后,请放下手里或心里的刀枪,说到底,这其实就是一场家族中的爱心传送,把决定权交给最有发言权的孩子,其余的真的不那么重要。

作者:  责任编辑:赵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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