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慧质,体现在她卓尔不群的气质中。为着防止不体面的球滚进她的“球门”,她总像一个身怀绝技的守门员那样,兢兢业业地用含蓄把守她的“球门”。
在她的意识中,失去品味,便是她最难堪的不体面行为,她宁愿舍生,而不言品味之崩溃。
这不是由门第带来的财富,她不一定是贵族。它也不是dna遗传因子,带着高贵血统。这是一种内在修养的外溢,是精神的雕塑。
它是根深蒂固的,难以模仿的。娇揉造作“克隆”不了它的容貌;万般劫夺也难以占为己有。
它是血管里流淌的自觉,是灵魂绽放的花朵。它像清风拂动,像月光挥洒,你只能感受它的存在,却难以真切地描述它。因为,空只是一种境界,是行走在世俗红尘与媚雅摩登之外的幽灵。
艳俗的花绝不高贵,谦逊的绿叶又显得平凡。于是,她欣赏高天流云,歆羡孤雁在碧蓝的长空中留下一声孤鸣。
她的目光闪着温暖的柔光,但在黑色瞳仁里,仍难掩那种矜持的冷漠。她的灵魂祭坛,永远高高在上。你只能膜拜它,而难以接近它。正是这独特的精气神儿,才使她像着谜一样产生令人解索不止的魅力。
这是点缀她们身份的标签。
世俗的女人总穿“别人”的衣服,毫无个性可言;摩登女人炫耀那身亮丽的名牌,在品味女人眼里是“高贵的俗气”;另类女人的衣饰,又过于张扬,仿佛是声嘶力竭的呐喊,是迫不及待、毫无节制的表白,在个性追求上过于功利,近似疯狂。
品味女人的时装哲学,永远写着“品味”二字。材质不在高贵,追求不在疯狂,在和顺中透出适当的精致、体面的高雅。体面而不出格,符合自己的旨趣。或许远离时尚流水线,但也决不与世俗为伍;她往往在自我欣赏中沾沾自喜,在超凡脱俗中追求含蓄。因为她相信:含蓄是一种境界,它有助于塑造气质的矜持。兴味所至,她常常会自己动手裁剪一身“时装”,把品味点缀得隽永夺目。它不一定是高级面料,做工也未必讲究,但却使品味更加品味。
这种产于18世纪巴黎客厅的聚会形式,一直是品味女人的钟爱。
现代都市里,衣鬓散发着咖啡浓香和淡淡香槟酒气味的夜归人,脸上还写着吧屋聚首的兴奋:泡沫红茶坊的那杯清香,也袅着沙龙的余韵;那些在现代大都市中悄悄冒出的国际会所,更是品味沙龙气氛的绝好选择……
她们热衷于此,为的是让各自的品味在这里聚首、碰撞、融合、交流。品味不想坚守寂寞。因而品味常有流俗的危机。但本质上,品味应该是孤傲的。孤芳自赏,独立不羁,以冷漠的眼神傲视一切喧闹,自信地散发幽香。
她们相信艺术能调制格调。于是,她们便先天地拥有艺术天赋。
古典的品味女人,擅长琴棋书画;现代的品味女人,便懂得听歌剧、弹钢琴,读经典,品莫奈、凡高……这不是装出来的附庸风雅,而是与生俱来的与艺术的生命联系。
她们从来不是艺术家,但有着极好的艺术悟性和与艺术通灵性。正是这种良好的艺术气质,给了她们与众不同的审美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