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盛传陈坤和赵薇《花木兰》出浴图,赵静同学在微博里恶搞说是“姐妹同浴”,乐得我直做蠕肠运动。 陈坤,有点颓,有点伤,有点公子贵介,又透着些许烟花柳巷的尘土味,有人超级喜欢他,有人对他无比反感,似乎鲜有中间带,这点有如李阳春,然而和“春哥”又完全不同,调调从来不高,温吞朦胧地浮游在娱乐圈的浪脊上,随时可能被淹没,也可能一不小心被抛掷到浪尖。
2009年是陈坤的盛年,《建国大业》里连章子怡都只能挤在妇女代表里蹭个合影留念 “跑龙套”,陈坤作为蒋介石的犬子蒋经国却是不折不扣的主演,成为不少观众评判“帅哥都在敌方阵营”的重要依据,月末要席卷各大院线的《花木兰》,陈坤更是一副“花木兰背后的男人”伟哥姿态,紧随其后又是三部大片:姜文的《让子弹飞》、张杨的《无人驾驶》和张之亮的《肩上蝶》。不过我今天想说的不是这些,而是一部和电影比起来并不那么惹眼的电视剧《故梦》。
说陈坤的《故梦》之前,我们先来看一组数据:电影片酬250万/部,电视剧14万/集,内地男星中,陈坤的电影片酬领跑于200万的孙红雷、张涵予和胡军,电视剧片酬在陈道明、李幼斌等之外的第二军团中仅次于孙红雷的15万/集,和李烨持平,将黄晓明、邓超和佟大为等悄无声息地甩在了九霄云外——很多人可能都不敢相信,但是数据就是这样无赖。然而我们看陈坤主演作品并不多,叫得响的电视剧不过《像雾像雨又像风》、《金粉世家》、《买办之家》、《别了,温哥华》等几部,电影也不过《国歌》、《巴尔扎克与小裁缝》、《理发师》、《云水谣》、《花花型警》、《画皮》和《门》等,产量在30多岁的男演员里十分一般。但是正是这个一般,凸显了陈坤的过人之处。
从赵宝刚的《像雾像雨又像风》浮出水面之后,陈坤选择了《金粉世家》。北洋军阀内阁总理之子金燕西金公子之于陈坤,既是成名,也是成型。和黄晓明、佟大为等走的路线完全不一样,陈坤没有伪装成一个阳光大男孩,而是毫不客气地给自己烙上了颓然忧郁的气息,所以在他选择和饰演的人物中,多为内心复杂之辈。当然这也曾给他招来不待见的恶评:陈坤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睁着一双大眼睛,做出一副无知无辜样,然后双手斜插在裤袋里,脸上的变化太少,而身体姿态却夸张得过分,显得阴柔气太重。有不少人还认为陈坤的演技不高,还不如同班同学陆毅。”
不过陈坤始终有他的坚持,这点甚至还影响到了他和赵宝刚的二度合作。电视剧《别了,温哥华》中,赵宝刚为陈坤设置了一个与以往形象有很大反差的角色,赵导曾表示,“陈坤以前演的人物比较本色,在这部戏里,他扮演的是一个高官的子弟,剧中他更具文化味,也比以前阳光了一点。我希望能把他往这个方向拽一拽,让他显得稳重、真诚、可爱。不过陈坤并没有演出富家子弟骨子里的优越感和轻狂,他把自己在生活中的随便劲带到角色身上了。陈坤本人的气质可能忧郁了一点,个性又强了点,他的表演有三分之二是不错的,还有三分之一跟我最早的想法有些差距。”阳光、可爱,这些词汇对陈坤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东西。赵宝刚不得已的妥协在“阴郁”的李少红的手中却一直是块宝,《买办之家》的金燕西之后,李少红在电影《门》中再度起用陈坤,出演一个心理极度焦虑恐惧的现代青年:天真、疑惑、不安、惊恐、迷惘、无助、深情、彷徨、挣扎……复杂多变的性格与心理变化轨迹,不知不觉地让陈坤沉陷。自此,或者早在《买办之家》之后,陈坤在年轻一代男演员中凭借其小资情趣的忧郁和思虑、冷漠和伤感,关切又带些不屑甚至玩世不恭等说不清楚道不明的眼神征服观众——或者成为他不招部分观众待见的重要原因。
随后,陈坤还突破性地完成了马楚成的《花花型警》和陈嘉上的《画皮》两部电影,特别《画皮》可谓是陈坤商业电影道路上的一个里程碑。不过电影成功的同时,陈坤开始了他的思考,做作空洞的“花花型警”真的是自己吗?《画皮》中的“王生”真的是自己想要的那张皮?《画皮》之后的陈坤并没有功利性地乘胜追击,而是出人遇外地决定流留出一年半的时间用来休息和思考。
不过陈坤这个愿望并没有最终实现,或者说他的思考提前完成。就在休息的第八个月,一个叫陆天恩的人闯入在他的视野,这就是时下正在北京卫视热播的《故梦》。“要是没有陆天恩,我还会继续给自己放假”,陈坤说。陆天恩这个人物来自台湾史学和文学集大成者,即拷问历史的鸿篇巨著《努尔哈赤》和《天问》等书作者林佩芬女士之手,更准确地说,陆天恩原型就是林佩芬的父亲,陆天恩的女儿海棠就是林佩芬自己。
“陆天恩是一个难得的角色,不表面,不肤浅,他并不强大,也几乎是我未来不太可能演到的一类角色,但是对我有非常强烈的吸引力,并且我在创造这个角色时的激情绝对不亚于任何一个我将来可能创作的角色。直到今天,我仍然把《故梦》当作是对我前十年演艺事业的一个交代。”这是陈坤的原话。十年演艺事业的一个交代,何其重的一句话,肯定某些东西的同时即是否定其它,也就是说,这个交代不是《建国大业》,不是《花木兰》,也不是《让子弹飞》,更不是《肩上蝶》和《无人驾驶》。
让我们粗略过一下这个让陈坤如此欲罢不能的角色——
身世:一九0四年,他生于北京一个显赫的皇亲国戚之家;祖母陆老太太是亲王格格,已逝的祖父是慈安皇太后的侄儿,外公是蒙古亲王;这显赫的家世使他一出生就背负着异于常人的命运;更由于他是几代单传的独子,是家里的宝贝,便受到过度的爱护和限制,使他成为锦衣玉食的笼中鸟,无法,也不敢振翅高飞。
命运:陆天恩是一位风流倜傥碌碌无为的贵族少爷,一生途径清庭凋败、皇室坍塌、民族危亡以及国共内战,被时代的一次又一次巨浪裹挟,被命运一次又一次无常捉弄,无力退避也无力抗拒,辗转飘零,最终蹊跷流落台湾,客死他乡。
婚姻:1921年,他尊祖母之命娶表妹金灵芝为妻,两人没有感情;他在外结识了唱京韵大鼓的水飘萍,则谱出了恋曲;但,水飘萍患有肺病,渐至不治,时值灵芝分娩,难产,两人同日死亡。若干年之后,而受新文化思潮洗礼的秦燕笙虽然并不喜欢他的生活方式,却被陆府的历史感和文化气息所吸引,陷入热恋,弄巧成拙“冲喜”嫁给了陆天恩,但终因思想格格不入追求自由纷飞。1932年为躲“伪满洲国”亲戚溥仪皇上“重用”举家南迁上海,命运轮回,他邂逅了绍兴戏班里貌似“水飘萍”的小韵仙,唤起他沉寂多年的记忆;与此同时母亲为她相中了才貌双全的汪莲君,陆天恩也爱上了她,怎奈又不舍小韵仙,最后采用“两全齐美”办法,娶汪莲君为妻,偷纳小韵仙为妾;汪莲君事先不知情,婚后第一个念头是离婚,但在好友即已成著名教授的秦燕笙的鼓励下,终于没有离开陆家,和陆天恩过了二十年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