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米豆腐 刘晓庆不收冠名费
22年前,永顺王村的一碗米豆腐,为刚出茅庐的刘晓庆换回了两座奖杯。
22年后,刘晓庆故地重游,乡亲端来了热腾腾的米豆腐,还有“芙蓉镇荣誉市民”的证书,刘晓庆仿佛回到了胡玉音扯开嗓门卖米豆腐的年代,心头一暖,忍不住叫了一嗓子:我,刘晓庆的名字,就送给芙蓉镇了。
一件遗憾事 做梦都是米豆腐 这是迟到了22年的约会。
距离1986年电影《芙蓉镇》的拍摄,弹指已过了22年。2005年,年过古稀的谢晋导演,曾率领《芙蓉镇》剧组回到永顺王村,旧地重游。男主角姜文喝得酩酊大罪,女主角刘晓庆却因为拍戏,无法同行。遗憾不仅留在了王村人心头,更留在了“胡玉音”刘晓庆的心头。“当谢晋在电话中告诉我,当年我卖米豆腐的摊子,如今生意红火已久时,我就想插着翅膀飞到芙蓉镇,再吃一碗米豆腐。”
可不知是否缘分未到,刘晓庆好几次路过湘西,都没机会到芙蓉镇,直到8月8日在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前,看到来自湘西永顺的毛古斯舞蹈,思念之情便不可收拾地泛滥开来。“就算不是永顺县长电话邀请我去永顺参加湘西土家族毛古斯艺术节,国庆长假,我自己也打算去芙蓉镇。”刘晓庆说:“连做梦都是在吃米豆腐,哈哈。”
一碗米豆腐 刘晓庆不收冠名费
终于踏上熟悉的码头,刘晓庆却近乡情怯。“感觉轻飘飘的,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又站在了芙蓉镇的码头上。”看到满码头翘首相望的乡亲,站在最前面的是当年自己卖米豆腐店子的老板娘,她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米豆腐,小心地用手绢包着碗底,刘晓庆刚吃上一口,泪水就落在了飘着葱花的米豆腐汤中……
见不得自己的偶像伤感,老板娘搓着手转移话题,“这味道,可有你当年卖的米豆腐香浓。”刘晓庆一抹眼泪,毫不谦虚地说:“味道不及当年我做的,我是这里卖米豆腐的第一人,豆腐西施的名称,不是白叫的。”
老板娘告诉刘晓庆,镇上至少有十七、八家米豆腐店,米豆腐从以前的5毛钱一碗涨到现在的3块钱一碗。“家家生意都很好,很多店都挂上了‘刘晓庆米豆腐店’的招牌。”
旁边有乡亲叫嚷着要刘晓庆向镇上的“刘晓庆米豆腐摊”要冠名费,刘晓庆一昂头,手重重搭在老板娘的肩膀上说:“不,我把自己的名字永远送给芙蓉镇!”
欢呼声、掌声在山谷回荡!
“但是,”刘晓庆再说。“我有一个要求。”
乡亲们喊:“说!”
刘晓庆调皮地一笑,说:“只要我来到芙蓉镇,吃米豆腐就全免费!”
好心情的刘晓庆,一口气吃了三碗滚烫的米豆腐,额头也密密地发了一层汗,脸颊微红。坐在一旁的乡亲看呆了,情不自禁地说,“还是我们芙蓉镇的米豆腐养人哟,你看晓庆姐这桃花腮,比抹了胭脂还漂亮。”
一封告慰信 诉不尽22年关切情
吃得饱饱的,刘晓庆漫步在青石铺的五里长街上,走走停停,每到一处都有不同的感慨。现在的王村,因为当地政府借当年电影《芙蓉镇》的影响努力发展旅游业,已经旧貌换新颜,虽然还保留了古香古色的建筑,但现代化的气息,已经散发在每个角落中。善良的王村人时刻都没有忘记《芙蓉镇》、谢晋、刘晓庆和姜文。当他们听说刘晓庆因为逃税被捕时,全村的人请了最有文化的老师,给当时还在狱中的刘晓庆写了一封鼓励信,王村人的一片拳拳之心跃然纸上。
“我们把您当作心中的女神,不管大人小孩都爱您,我们村委会特意买了VCD机,把您演的所有电影和电视剧的碟片买了一整套,每天晚上组织大家一起观看。村长说这叫如数家珍,其实对我们来说,这些就是家珍。还有您的著作《我的路》、《我这八年》,两本书我们几乎每家都有,村上组织文化扫盲班讲课时就把它们当课本呢。您犯了错误没关系,只要改正了,还是我们最美丽的胡玉音。我们等着您回来,再卖一回米豆腐。”
一份荣誉书 从此就是湘西人
如今,所有不开心的事都已过去,刘晓庆还是王村人心中那个爽朗乐观的“豆腐西施”,大家簇拥在她身边,没有一个人索要签名,仿佛刘晓庆只是回家的女儿,和大家伙一起说说话、散散步。
走到一堵长满青苔的墙边,刘晓庆停下脚步,说:“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就是当年我和姜文在电影中,靠在一起的墙吧。这么多年了,你们还保留着。”随后快走几步,有些紧张地伸出手,去轻抚那堵记忆的墙。刘晓庆的手终于贴在了墙面上,她微闭着眼睛,颤抖的睫毛泄露了此刻激动的心情。片刻,刘晓庆脸上回复平静,老王村人知道,她和姜文往日的爱恨情仇已经云淡风轻。唯有随行的记者嚷着让刘晓庆在墙边重摆一次当时剧中和姜文的POSE,刘晓庆开玩笑说:“姜文都不在,我一个人摆,没意思哟。”
似乎怕再被这个问题纠缠,刘晓庆快步向前,身后那句老人家说的“当年姜文回来,只喝米酒都醉了,踉踉跄跄扶着这墙,一人孤单地回去了”的话,就这么不经意地留在了风中。
接下来的行程,让刘晓庆忘记了那短暂的不快,为芙蓉镇电影海报艺术馆剪彩,和乡亲们大块朵颐地啃牛头,喝米酒,兴致来了,刘晓庆还拿起了扇子,高声唱响了她的拿手歌曲《前门情思大碗茶》,永顺县的县长也凑热闹,和刘晓庆现场演绎了一曲《刘海砍樵》。
歌唱到开怀,酒喝到尽兴,话说到暖心,刘晓庆完全与芙蓉镇的乡亲们同醉了。当县长把“芙蓉镇荣誉市民”的证书递到刘晓庆手中时,刘晓庆又要晕了。
“不过这次是幸福得要晕掉了,我终于真正成为了芙蓉镇的女儿,回家的感觉,真好啊。”记者 罗懿 摄影 卢顺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