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吉水县白沙镇上田村一山谷间有一野人,靠捡磨菇、采野果、捕鱼虾、拾稻穗维持生计,且怡然自乐。有时数月都不出山,一晃6年已过,世人 不解。
“野人”其实不野,一个五旬男人,却有一个女人名字,叫余水芳,至今未婚,鄱阳县昌洲乡小渡村委会五甲村人。老余不是“野人”却隐居丛林山洞间过着“野人”般的原始生活。
本报记者于8月底走进大山深处,与“野人”同住,走进“野人”的神秘世界。见记者冒然造访,习惯一个人生活的老余显得很“感冒”。
见记者友善,老余也不忌讳,将记者领进“野洞”参观。“野洞”足深三十米,宽二米,洞内黑乎乎,凉嗖嗖。
老余找来蜡烛并点上,洞中顿时豁然开朗。只见洞口的木板门上贴一红纸,上书“天下都乐”,洞中两侧有数小洞,分别为卧室、厨房、储存间。钻进小洞,凉气袭人。老余说洞内温度长年保持在20度左右,冬暖夏凉,爽得很!
厨房的灶是土制的,灶旁有一深水井,井水冰凉,喝一口,凉至心底。此井十余米深,老余挖了一个多月。
卧室宽近二米,地下铺有水泥,水泥上搁一木板当床。洞中没有什么家具,几条破凳子,一个古老石磨,仅此而已。
此洞并非天然之洞。6年前,老余随一家住当地友人来此游玩,见此山青水秀,于是突发奇想,何不在此挖一山洞,自己隐身于此,一来躲避世间的纷纷扰扰,二来也实现自己多年来想住进山洞的愿望。
从此有点悲观厌世的老余便真的甩起膀子干开了,每天挖土十多个小时,遇到坚硬的石头,可害苦了老余,为此砸烂了数把斧头,手脱了几层皮,身上掉下十多斤肉。春夏秋冬,日复一日,经过一年多左右的艰苦挖掘,山洞渐呈雏形。随后,老余一边安身于山洞,一边继续挖洞,向深处掘近。然后又向洞内两侧挖出三个七拐八拐的小洞,分别用作厨房、卧室、储存间等。如今,老余享受着自己劳动成果,在“一室三厅”的穴洞里过着逍遥自在,与世隔绝的生活。
这两年,老余在紧邻洞穴的山上山下开垦了近两亩荒地,栽水稻、种花生、种菜、种瓜。记者去采访的那一天,老余正用自行车载着自己种的冬瓜到离山洞达十余公里的集市去卖,换点零钱购油买盐。老余已经好几个月没出山了。老余说不想过那种嘈杂的生活,喜欢大山的宁静。
“野人”老余并不孤独,他用琴声喧泄着自己的情绪,在山洞的正中央,一把二胡、一根长笛高高悬挂。路过的人们经常能听到从洞里传出的笛声或二胡声,那声音时而如泣如诉,时而缠绵悠扬。
别看老余土得掉渣,初中文化,但却通晓棋琴书画。老余每天除了拉二胡、吹笛子、看书外,还会作词作曲,将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创作成歌曲,一本厚厚的本子上端端正正地写满了他的原创歌曲,歌曲题材大都涉及爱情与人生,歌词大多为朗朗上口的打油诗。上个世纪90年代,当时在深圳打工的老余还在深圳特区报上发表过自己创作的歌曲。
老余那时很渴望成名成家,为此常给打工所在地的文联负责人写信讨教。至今有个笑话,老余仍记忆犹新。老余叫余水芳,他的这个女性化的名字曾经赢得了一些文艺战线的领导的青睐,有个文联主席看到他写的信后,回信希望余水芳与他面谈。但文联主席一看到他是个男的后,“一见光就死,没说几句,就说有事让我走。”这件事至今仍成为老余的笑谈。
老余能歌善舞,有着好身材与美妙的歌喉,有时便到山洞前唱歌跳舞,自娱自乐,有时唱得从此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心花怒放。
老余说起哲学来一套一套的,讲起各种不良的社会现象来,又义愤填膺,拍手跺脚。老余说,他正在山洞里酝酿写一本书,谈人生、说社会,但不出版。他还说要将自己一些创作出来的优秀歌曲刻在石板上,然后镶在洞内的两侧,让其永世流传下去。
“歌从我这里升起,笑从我这里出发,留住孩子的梦,美美地想个够,香香地睡个够……”老余写诗一首,表现自己的超脱与快乐。记者与老余相处两天,他才将其身世经历向记者揭开。
上个世纪70年代,鄱阳县农村招工,当时还未满20岁的余水芳如愿以偿进了城。余水芳读过初一,自幼聪明,十一岁就会打算盘,进城当工人后,好学的余水芳还利用业余时间自学数理化。1977年全国恢复高考,余水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考试成绩不尽如意,最终落落。
余水芳性格耿直,对一些不良现象总是看不惯,加上脾气燥,与领导水火不融。其后,余水芳在厂里当仓库保管员,工作期间由于成绩突出,曾被厂里评为先进工作者。当保管员有时间,余水芳就买来许多哲学书自学,并写下多篇哲学论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