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封的煤、电是支柱产业,但发展战略上在向旅游名城转变。少林寺门票多收入1元,其他相关消费就增加9元,同时增加4-6个就业机会。去年省发改委将少林寺等3个景区的联票由40元涨为100元,少林寺和登封市财政按三七分成。
一些学者很认可释永信的发展模式,但忧虑的是,当一个地方文化品牌做强时,地方上各种力量就会将其作为一个经济品牌加以利用,最后反而会影 响到文化的健康发展。
目前,少林寺200米外的少林寺武术馆就是由当地旅游局开的,武术馆开班授课,3支武术表演队也每年到世界各地演出;少林寺对面的十方禅院则是由郑州市盐业公司作为商业投资而建的,内有500罗汉像和大型佛像、观音像。
于是少林寺在社会中的面目开始模糊。南方报业某媒体曾评论说,它究竟是一个学武的场所,还是一个修禅的寺庙;它究竟是一个商业景点,还是一个宗教圣地。
释永信说,关于少林寺的身份认识只是个观念问题。
“我只是想让少林寺中一些优秀的东西让更多的人知道并服务众生。”
近年来,释永信也几次提出了少林寺门票销售不该和十方禅院、科幻宫等商业景点捆绑的意见,甚至在去年两会期间以人大代表的身份提出议案建议取消少林寺门票,以保证信众出入自由,但都没有效果。
对于这些,释永信认为发展是最重要的,寺院其实就是一个小社会,要面对和兼顾到方方面面的大社会。“这或许是我和别人认识的不同之处吧。”
访谈
释永信:经营少林需要国际眼界
新京报:1996年,互联网在中国都还没有普及,作为深山古刹的少林寺就建立了自己的网站,您当时的考虑是什么?
释永信:1996年建网站,是想让世界各地都能连在一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话语权,这是很了不起的事。那时用猫和电话线上网,用两寸半的软盘;我到香港买了个数码相机,拍了几十张照片,想传到网上,一顿饭工夫才下一张。
这是一种国际眼界,因为我们代表了世界文化的主流,中国的优秀文化之一,与世界各地本土的主流文化交流,自然能够代表主流文化。
新京报:2002年的少林功夫申遗也是您所积极主张的,但后来没有成功,什么原因?申遗还会继续吗?
释永信:2002年少林功夫申遗没成功,那年国家申报了古琴,2004年又申报了新疆木卡姆。2006年可能还是不成。我们每次都是5个候选之一。但是少林功夫申遗成功是迟早的事,不会有什么障碍。
新京报:关于少林侵权的案例,您打算怎么处理?
释永信:1994年,开始商标权的保护工作,建立了商标管理公司,也就是知识产权公司,我们做得早。很多事情如果不是做得早就做不了了。
日本、欧美盗注得较早,我们的策略是和它们共存,我们也不打算跟它们打官司,一是没有那么多钱,二是我们也不是纯粹的商业机构。
国内的我们也没有打官司,因为国内的盗注企业很多有政府支持,它们自己的品牌做大了,就没有必要侵别人的权了。火腿肠那件事是精神伤害,我们不能容忍,就打了官司。我们只和德国一个合作伙伴打过一场商标权官司,当时的条件是打赢了打输了钱都归对方,我们就打了,最后赢了。
新京报:您好像特别看重培养少林寺的人才?
释永信:我们的培训班有100多人,有两间教室、一间视频教室和一间微机室。
过去僧人只需要种种地,学习的话也只限于读读经书,现在的僧人除了旅游接待,还要对外交往。他们的课程就丰富得多,有历史、地理、语文、外语、佛教基础、中医基础理论等课程,还有少林寺历史、梵文、英语课等。
但寺院不提倡学过多知识,所谓“三门清净为正法,不理文字”。过去寺庙强调背简单经书,过简单生活,不追求知识,追求在日常生活中修行,导致僧人整体素质不高。宋朝以前的佛教,注重知识,明以后的佛教整体素质下降,2000年之后培训班就没有停办了,过去一直断断续续地办。
新京报:少林寺内部具体的组织机构和管理制度是怎样的?
释永信:管理少林寺,我们有专门的事务委员会,前身是1984年成立的民族管理委员会,是宗教局批准的领导机构。管委会小组成员有5人,现在的事委会委员有7人,有负责全面工作的,如方丈,有负责接待、教育、卫生、安全等的。此外还有僧团组织,由一个方丈、4个班首和8个知事来领导,寺庙的很多事情都靠后一个组织发挥作用。另外还有些临时工,包括保安、保洁人员等。1988年登封成立保安公司时,我就聘请了6个。
本报记者 吴珊(来源:新京报)(C0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