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正是这种颠覆性的平等,成就了“超级女声”——历史性的参赛人数、历史性的参与热情。精英化的“艺术”舞台和现代传媒,戴上了“平民”和“日常”的面具,它让单向给予性的艺术消费,变成了公共参与性的集体的现场狂欢,此时,已经没有什么等级可言。
6、颠覆审美情结
楚王好细腰,唐朝喜丰满……岁月流逝,历史长河中每个时代对美的要求不同,每个时代也都有自己的 美,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丑女们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在黑暗中埋怨自己的父母。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有所改变,“超级女声”的海选现场有千千万万普通如路旁野花的女孩站在了聚光灯下待“审”。
说到审美,它总是与音乐、诗歌、美术等高雅的东西联系在一起。如今“审美疲劳”了,那该“审”什么呢?审丑?当然不是,是日常生活的审美化。在这样的逻辑下,任何经典文化和高雅文化都不能幸免被拿来“消费”的危险。“在今天,研究《诗经》、《红楼梦》、莎士比亚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真正的审美已经来到了超市、街心花园、女性的身体、广告、麦当劳等一切领域”。当然,也包括明星的隐私以及现在那些“超级女声”们或丑或美的脸蛋。
7、颠覆中庸人格
举凡颠覆,皆有快感。20多年前,崔健蹬着解放鞋,在舞台上狂吼愤怒时,他拨动的,是全体中国青年的雄性荷尔蒙。20年后,“超级女声”同样引起轰动,但却是以一种颠覆中庸人格的面目出现。
其实大多数人都清楚地知道,“超级女声”不过是一场放肆的宣泄,都会很快退出历史舞台,但我们依然能从种种怪现象中获得一些隐隐约约的信息——我们一直依赖并加以批判但仍然左右我们行为方式的中庸之道正在被一种更个性化、更多样化、更直截了当的行为方式所替代。
在中国人传统的视野中,成功人士应该讷于言而敏于行,处变不惊,就是叹息,也应该吞吐千年,所谓“千年一叹”。然而,中国的文化风向一变再变,最终还是抛弃了中庸,走向了自我张扬,“超级女声”的成功就是最有力的例证。
8、颠覆精英文化
《现代汉语词典》对精英一词的解释如下:事物最重要、最美好的部分。
按照上述定义,“超女”们不是精英,刻薄一点说,坐在台上的“超女”评委们也不是精英。真正的明星会在“超女”现场浪费他们的“一刻千金”?然而,“超级女声”还是成了很多人的奋斗目标和理想。
曹雪芹是古文学精英、曾国藩是文化精英、孙中山是民族精英、鲁迅是思想精英、李嘉诚是财富精英、徐悲鸿是艺术精英、袁隆平是科技精英。可见,精英的特征是:真实没掺水分的、卓有建树的、有益于世道人心的、振聋发聩的、与民生休戚相关的、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众望所归的精英实际上是一种历史结果。
现在没有精英,只有虚张声势的精英意识。精英已死!伪精英们也渐渐丧失控制力和影响力,更多的平凡人站了出来,眼球是大家的,舞台也是大家的了。也许,“超级女声”才是未来的精英。
9、颠覆传统偶像
在这个泛偶像的时代,有太多风采照人、气质高雅的“星”和学富五车、雄韬伟略的“家”,他们固然值得仰望和崇拜,但是,当正统的“完美偶像”被推到极致后,许多人已经产生“审美疲劳”,他们开始想看到和完美不相干的偶像。“超级女声”的出现和大出风头正是如此,它颠覆了理想型偶像的高大全假大空,掏出大众心中的真、小乃至庸俗的一面,甚至以反讽、自嘲的面目出现。这就是它能够存在的一个重要条件。
在一个泛娱乐化、娱乐一切的时代里,每个平常人都有望成为偶像,生活从此充满了荒诞的喜剧气氛。在这种情势下,“超级女声”应运而生。
10、颠覆传媒操作
“和‘美国偶像’不同,‘超级女声’并不是一个为‘造星’而生的运动。”天娱传媒董事长助理王柯认为,让观众在收视的过程中获得快乐,才是“超级女声”节目广受欢迎的第一要素。
“超级女声”是中国大众娱乐的开始。它本质上不是一个专业级别比赛,而是一个全民参与的娱乐活动。同时,这个活动并不是靠明星取悦大众,它打出的是“大众取悦大众”的创意王牌。制作者将传媒的门槛放低,满足了女生们自我表现的愿望。6万册记载上届活动花絮的图书《超级女声——快乐记事本》、百万条在长沙 赛区决赛当晚划过夜空的投票短信……以上数据已经向公众和同行证明了“超级女声”身为娱乐品牌的与众不同之处。正是它,打破了传统的传媒操作,“超级女声”让一切都变得不同。c032 |